刚才还在打着球,他将棒球一扔,直接扔下一帮人走了,朝栗杉的方向径直走去。
叶开畅想了想,这两天谢彭越的一些反常举动,似乎都是和栗杉有关。
知道谢彭越要辅导栗杉英语那会儿叶开畅就很意外,私底下问过为什么。
那位爷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脸上笑意盈盈,好像小时候得到什么限量版手办那样开心。
他说,还能为什么?好玩呗。
叶开畅觉得这人那样子还挺欠扁的。
得。有谁生来就是为奴为婢的?
但事实上,有些东西如果出生的时候没有,那么大概率就注定这一辈都不会有了。
栗杉没觉得自己是在给人跑腿,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卑微。相反,站在她的角度,觉得Cervine这帮人其实幼稚得可爱。可不是幼稚吗?小小年纪因为喜欢一个男生,而去针对另外一个女生,心智不成熟的表现罢了。
真要说起来,栗杉觉得谢彭越在使唤她的时候可要比Cervine她们更加趾高气昂。
她都没有说他什么,他怎么好意思来凶她?
挺莫名其妙的。
谢彭越手掌大,掌心是经常打各种球类和力量训练留下一层的薄茧,不算光滑,他的力道很重,单手扣着栗杉的手腕,能把她那小鸡爪子给折了似的。
滚烫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腕。栗杉有一种错觉,仿佛感受到了谢彭越的脉搏跳动,一下一下,很快。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心生怒气。
如果她那么爱生气,早就被气死八百回了。
“痛痛痛。”痛是真的。
栗杉挣扎着摆脱了谢彭越的禁锢,俯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矿泉水。
一瓶、两瓶、三瓶……一共有五瓶,另外还有一瓶含糖的饮料。
栗杉统统捡起来,抱在怀里。抱得还不稳,鸭子似的走路。
谢彭越刚打完一场棒球,额上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气息不太稳,怒气很明显。他身边两米开外都没有人站着,都怕惹祸上身。就连不远处的Cervine也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掌控,她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转阴。
叶开畅瞧着谢彭越头顶一团无形的怒火要爆了,走过去拍怕他的肩,凑过来在他耳边提醒:“你动那么大气干什么?”
看着吧,栗栗这小丫头有主意着呢。
谢彭越仍一身的阴沉,冷眼看着栗杉。
他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
栗杉率先将那瓶含糖的饮料拿过去给周晓瑶。
周晓瑶因为低血糖的原因,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这会儿嘴里含着一颗糖,坐在一旁缓神。栗杉把饮料瓶拧开,半蹲下来给周晓瑶喂饮料,问她感觉怎么样。
周晓瑶一脸歉意:“抱歉哦栗栗……我看到你摔倒了,是不是很疼呀?”
栗杉摇摇头说没事。
周晓瑶说自己也没事,她低血糖老毛病了,缓一缓就好。
栗杉便转头要去给Cervine几个人送水过去。
他们这帮公子哥,从小要风得风,什么的东西都不缺。活了快二十个年头,什么新奇的新鲜的东西没玩过?到现在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勾起他们的兴趣。
难得谢彭越说好玩。
别把自己玩进去了就行。
都说谢彭越的脾气像霸王龙,可学校里统共也没几个人见过他发火的。他这个人天生带一股子凌厉的气场,长得好看归好看,但是那副皮囊看着太不近人情,没有人会去碰这样的硬骨头。
小时候倒是有一次,谢彭越养的那只狗被家里的佣人虐待,他让家里的保镖照那佣人对狗的方式一一奉还。
那次谢彭越是真的生气,可他不会自己动手,他怕弄脏了自己。单单就是坐在一旁冷眼在旁边瞧着,不出格就行。最后谢家给了一大笔的赔偿费,把人给打发了。对方一个大气也不敢出,敢跟谢家作对,那是嫌命长了。
所以,属彭谢彭越看中的玩意儿,只有他玩、他碰才行。
听叶开畅那番调侃,谢彭越到底是轻哼了一声,身上的戾气也没那么明显了。他接了旁边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接着双手抄在运动裤裤兜里,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懒散样,混不吝的样儿。
栗杉收了Cervine的钱还不算,忽然侧身对着另外一个女生:“现在该跟你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