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栗杉动作一顿,紧张看着他:“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话说完,谢彭越突然按着她的手,让她捻在手上的棉签更用力地刺向他的伤口。
很快,鲜红的血液被再次挤出来,顺着皮肤的纹理流淌下来。
栗杉一惊,忙将手抽出来:“你疯了吧!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谢彭越勾唇一笑,有点莫名其妙地说:“你脸上的表情很有趣。”
“什么表情?”
没有镜子,栗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这几天她在古堡里吃得好、睡得好,气色应该不会太差。
谢彭越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似乎真的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栗杉不在意地拍开谢彭越禁锢在她腕上的手,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如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人也不会在意的。”
“谁会在意呢?”谢彭越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展现出一种悠闲的姿态。
“那我在意,行吗?”栗杉再次抓过他受伤的另一只手,用纱布小心擦拭上面的新鲜血液。
“为什么在意?”这个国家的人大多十分迷信,这和他们的历史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有传言称,被恶魔下诅咒是最恐怖的事情,代表着这个人此生难逃悲惨的结局,无法破解。不仅如此,靠近他的人也会变得不幸。
栗杉当然是不信这些鬼话的,她现在只剩下一个疑惑:“为什么是我?”
“你的问题真的有点多。”西蒙斯已经十分不耐烦,“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哥哥?因为栗翰飞主动提出把你送给我的弟弟,我也不用再费心思再去搞个家世背景不错的中国女人,何乐而不为呢?”
呸。
栗杉算是懂了,这个“席梦思”简直就和栗翰飞那个痴线一样,在外打着为了她的好的名义,其实私底下没少干缺德事。
看来,这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都有大病,没准谢彭越还是病得最轻的那个。
站在西蒙斯身旁的秃头男人显然就是个律师。
见他们的对话结束了,秃头男立即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摊开在桌上。
每个国家的婚姻登记手续各不相同。
在这里,要结婚的男女有两种领取结婚证的方式。
第一种,需要在档案登记局网站填写结婚申请表格。表格填写后提交申请,十五天内需带上有效的身份证明去档案登记局领证。
第二种,需要在律师和一位见证人的见证下当场签好结婚申请表格,并附有效身份证明,签字或按手印。所有手续完成后便可当场领取结婚证明。
这两种结婚方式都是受到法律保护,并在国际上受到认可。
尽管栗杉拼命抵抗,最后还是被保镖架着,被迫在文件的一角按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与此同时,栗杉也注意到,在她按下手指印的旁边有谢彭越的英文签名,龙飞凤舞写着:SawyerAshfordValoi。
如同一场闹剧般的领证仪式很快结束。
栗杉当场拿到一张A4纸,这便是她和谢彭越的结婚证。
太荒唐了。
作为见证人的西蒙斯居高临下站在栗杉面前,装模作样地鼓了鼓掌:“恭喜弟妹,祝福你和Sawyer新婚快乐。”
说完,西蒙斯踩着大步流星离开古堡,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
钳制住栗杉的两个保镖随即一把将她放开,重重一摔,这使得她的双膝再次重重磕碰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有些麻木地看着手上的这张薄薄的纸张,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被利用完之后便被扔在了古堡的大厅内。
窗外阳光灿烂,悬浮的光柱投射进古堡内,可见却无法触及。
前后不过五分钟,栗杉仿佛经历了一场令人窒息的梦魇。
她闭了闭眼,倒没觉得有多么觉得难以承受。从小到大,她就没少受栗翰飞这个鸠占鹊巢的继兄欺负,心理承受能力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