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邢乐闻言停下脚步,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双平底单鞋放在栗杉脚下,“Lianne,换这个,这样脚就不会疼了。”
栗杉一脸意外:“邢乐,你也太周到了吧!”
“嘿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呀!”下午的时候栗杉准备返程回学校。
陈芸芸让司机送她。午饭过后不久,栗杉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带回谢家的别墅。但在回谢家之前,她打算先去校自习室看一会儿书,顺便把作业写完。
这几天陈芸芸没少给栗杉打电话发消息,说她上一次回别墅是好几周前的事情了,再不回来,恐怕要把她这个妈给忘了。
栗杉虽然很不想回去,可也架不住妈妈的夺命连环call。
唯一祈祷的,是谢彭越不在家。
好在,听妈妈电话里的意思,这段时间谢彭越都没有回来。
临近傍晚,栗杉才从自习室起身回谢家。
她知道妈妈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回去前还不忘到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
果不其然,陈芸芸一看到栗杉手里捧着的鲜花就笑得同花一般灿烂。
“你别说,我们母女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早上就想去买一束向日葵点缀点缀,总觉得最近这天气总在下雨,阴郁得很。”
栗杉问:“家里没人吗?”
“这家里空荡荡的呢,现在就咱们母女两人。”
那就好。
陈芸芸很享受住在大豪宅里当阔太太的感觉,无所谓谢高峯是否会回家。
她早过了傻白甜恋爱脑的年纪,也不认为有情饮水饱。在面对谢高峯时,陈芸芸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说谢高峯是个老板,那她充其量是个打工的牛马。
摆正自己的身份,她才能更好地为自己的老板服务。
这段关系她也无法确定能继续多久,或者真能结婚?抑或被扫地出门?
但在关系还在的时候,她必须好好把握住机会和资源。
栗杉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房子。
这个家和她上次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华丽奢靡,她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芸芸将向日葵插入花瓶里,同栗杉分享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
她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去报了英语班,又去进修了自己的厨艺。
栗杉心不在焉听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
这个地方始终让她感觉到不自在,不仅是因为寄人篱下的窘促感,还有着谢彭越强烈的存在感。
不多时,陈芸芸拉着栗杉去餐厅,又小声对她说:“你肯定不知道吧,前段时间谢彭越出了车祸。”
栗杉一惊:“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又问:“伤得严重吗?”
“不清楚严重不严重呢,他一直没跟任何人提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是谢高峯的一位朋友撞见手臂打着石膏的谢彭越,这件事才被知晓。
后来谢高峯给谢彭越打了个电话,但电话里头的儿子并不愿意多说什么,父子两人聊得不算愉快。
“生活费够不够?妈又给你发了几千,你别总是对自己抠抠搜搜的。”
栗杉俯身系好鞋带起来,对陈芸芸说:“妈,你就不怕我习惯了这种所谓上层人的生活,一朝从天上摔下来吗?”
陈芸芸很早就明白女孩要富养,这个富养除了精神层面外,还有物质条件。
她力所能及想要给栗杉最好的,可栗杉自幼就被栗家人洗脑女孩花钱不能大手大脚。当然,栗家人的教育方式也并非全部错误。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情,有钱和没钱是两种活法。
“没有人能完全把握结果,所以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我目前的生活理念。”陈芸芸理了理栗杉的衣服,“你的思想不要总是在死胡同里打转,这样会很累。”
栗杉在努力理解妈妈口中的大道理,可毕竟年纪小,认知无法与经历相匹配。
只不过,某个瞬间,她突然想到了谢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