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说:“要么是毫无人性,要么便是知道家人现在何处。”
李昭点头说:“为了银钱拖延报官倒是说的通,可拖延这么多天便有些说不通了。”
“哦?你说说,我听听。”魏然重新换做一张笑脸。
“老二不见了,最担心的理应是二嫂,女人哭闹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同时爹娘也不见了,又是上了些年纪的,不论去了何处,这几日时间怕是都难有命在……”
“万一爹娘是偷偷去了洛京城也未可知,又或者……偷着走亲戚去了。”老三插了一句。
“套车了吗?马匹,车夫这些少了吗?家中细软,尤其是二老房中的,可有短缺?这些你们必然是查了的,若是少了,你们一早便会叫唤出来,没说便是知道他们不是乘车离开,既然不是乘车离开,步行去洛京城?”
“不许看!”
裴空突然爆喝一句,吓得三爷即刻觉出脸疼,他下意识的捂住脸说:“姑娘说的都对,马车都还在,车夫也在,只是临近也有亲戚,我们想着等接了镖便去打听一番,至于二嫂,哎呀,二哥在家的时候也很少去她的屋子,她怎会着急?”
魏然冷哼一声说:“带路!先去看看你爹娘的院子。”
李昭却说:“先看马厩。”
……
前院东侧是管家和仆人的住处,西侧是马厩和库房,单是马厩就有五间,此刻空着的马槽都是用整块青石凿成,可见沈家往日的排场。
马厩收拾的倒是整洁,李昭不由得看向沈大说:“马厩都照常有人收拾,偏厅却尽是灰尘,你这个管家管的可不怎么样。”
沈大躬身答道:“后宅常有人用马车,不敢怠慢,但偏厅……不瞒姑娘,在余阴县,少有人来沈家做客,即便是亲戚走动,也是去各房院子里,除非大爷回来,不然,偏厅无人会用,也就敷衍了。”
魏然不解的看着李昭接近马匹,看着她对马夫问话,又看着她慢慢接近马匹轻抚起来,而后检查了马脖子,马背,马屁股,最后还看了看马蹄子。
查完马厩,一行人这才去了后院。
沈家老宅很大,沿着青石板路穿过数个院落才到了沈五福爹娘的院子。
路上魏然问李昭:“沈家的马可有哪不对?”
李昭看着院墙上的青瓦,边走边说:
“我只是想看看沈家人是否经常出门,我们常年走镖,最离不开的便是马,马儿跟人一样,累了会显疲态,马脖子,马背,马屁股摸起来会有些发颤,出汗后不易干,且若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清洗,马蹄子上会沾上当地没有的泥浆,也许会有碳灰,绿草汁液,沙粒,不一样颜色的土,根据泥块干裂程度可判断近期是否出去过或者去过哪,再有便是马身上的伤痕,不管是骑还是驾车,免不得要挨上几鞭子,这个你应该懂。”
李昭说着看向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