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钊晃忽了一瞬,指腹压在输入框中,没有抬头看她:“号码。”
“没有号码诶。”霁月苦恼,“他没有给我留,不过我拍了二维码。”
顺势接过手机,自己捣鼓着扫码加人,刚刚求助的陆厅就被她晾在原地。
“嘶,加上了,谢谢陆厅。”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句话喊住:“威廉?”
“你认识他?”微微讶异恰到好处,配上脸上渐渐散下去的红晕,颇有点心动后的羞赧。
“嗯。”陆秉钊借着喝茶敛去情绪,“工作上有些接触。”
“啊~”撒娇的嗓音有些腻人,不妨碍他听得津津有味,“他约了我后天去公园。”
“小叔,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握着茶杯的手指青了一瞬,停顿几秒后,只剩坦然:“随你。”
霁月笑意吟吟着离开了屋子,这一点插曲收效甚微,就当她以为一无所获时。
大清早的屋门被敲得邦邦响,刘秘书站在屋外,摞着厚厚一沓复印件递了进来。
“威廉的个人资料、工作履历、家庭状况,还有往期婚爱史,全在这儿了。”
……
看他哈欠连天,眼下发青,颇有一种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的怨念写了满脸。
沉甸甸的一摞文件,上头所有文字都经过了翻译,没有难懂的生词,也没有复杂的词汇。
浅显易懂又精简短小。
可偏偏这样精简的语句,硬生生弄出了一篇博士论文的厚度。
霁月随手翻了两页,发现上面还有书写的痕迹。
“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旁写着:
【家庭人员众多,或产生矛盾。】
“初恋曾打胎”旁又写着:
【不懂承担,不愿负责。】
也并非全是贬义,比如工作旁边,他就很诚挚地写着寥寥几字:
【尚可。】
怔忡间刘秘书迎着陆秉钊的身影往前厅走着,隐约听到刘秘书在那说:“陆厅你熬了一晚,今日非要去大使馆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面,我替你去吧。”
“不用。”
“刘秘书!”
霁月远远喊住他。
刘秘书的步子在陆秉钊身后停住,只听那头下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