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上报联盟?还是召集各派共议?”
“没用的。”张芷摇头,“清玄殿渗透太深,三大家族皆与其勾结。今日之事,他们会说是我伪造记忆、蛊惑人心。唯有……亲自走一趟虚渊边缘,找到原始封印碑文,才能彻底揭穿谎言。”
“你要去虚渊?”孟白瞪大眼,“那可是禁地中的禁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所以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她转头看他,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但值得。”
就在这时,洪生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块残破铜片,上面刻着古怪星图。
“或许,我能帮你。”他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他曾是清玄殿最底层的记录官。这张图,标记了通往虚渊最近的一条隐秘路径??穿过‘镜渊谷’,越过‘无想海’,最后抵达‘断命崖’。全程七日,中途不能回头,否则心智尽失。”
张芷接过铜片,仔细端详片刻,点头:“可以一试。”
“我也去。”孟白毫不犹豫。
“你疯了?”她皱眉,“这不是冒险,是送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孟白咧嘴一笑,“再说,没有我这个‘影视动画道法融合大师’,你怎么骗过虚渊里的‘心魔幻境’?听说那里每一寸土地都会读取你的记忆,制造最恐怖的幻象。”
张芷沉默良久,终是轻轻点头:“……好。但记住规则:我说停,就必须停。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三人达成共识,当即准备启程。然而就在他们踏上阶梯之际,天空忽然阴沉下来。原本洒落的金光被一层灰雾吞噬,南天门发出刺耳嗡鸣,仿佛受到某种压制。
紧接着,一道冰冷声音自虚空传来:
“南天守御使?可笑。区区血脉残脉,也敢自称正统?”
众人抬头,只见云层裂开,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走下。她周身无风自动,发丝如雪飘扬,眉心一点朱砂痣泛着诡异红光。每踏出一步,空间便扭曲一分。
“灵神……第三阶?”孟白倒吸一口凉气,“而且不是张家的!”
“清玄殿执法使??苏璃。”女子淡漠开口,“奉殿主之命,缉拿叛逆张芷,回收南天门控制权。顺者生,逆者魂飞魄散。”
张芷冷笑:“又是你们派来的走狗?”
“走狗?”苏璃轻笑,“我只是来完成百年前未竟之事罢了。”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青铜铃铛,“听过‘摄魂铃’吗?专门用来对付像你这样执念太重的灵魂。只要响三声,你就不再是自己了。”
话音未落,铃铛轻晃??
叮!
一瞬间,张芷脑海炸开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的眼神、童年孤苦的记忆、昨夜战斗中的痛楚……所有情绪如潮水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芷姐!”孟白扑上前,一把抱住她摇晃的身体,“醒醒!那是精神共振攻击!别陷进去!”
洪生迅速结印,在三人周围布下一道隔音结界。他咬破手指,以血画符:“这是‘枕中术?梦断诀’,能短暂屏蔽外部灵识干扰!坚持十息!”
叮!!
第二声响起,更加尖锐。不仅是张芷,就连孟白和洪生也都感到头痛欲裂。他们的记忆开始错乱:孟白看见自己小时候被家族逐出,跪在雪地里求饶;洪生则看到父亲被活活烧死在密室,口中喊着“不要相信铜片”……
“不行……快撑不住了……”洪生牙齿打颤,结界出现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