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秘书怎么没来?”在沈晏风进去前,邵歆忽然问道。
沈晏风脚步一顿,侧身回望,唇角似笑非笑地扬起,“邵总这是打算辞退文秘书了?怎么总爱使唤关弥?她又不拿邵氏的薪水,要不是敬重您,早就该无视这种光让干活不给好处的差事了。”
邵歆闻言也没恼,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护短。”
沈晏风唇角弧度没变,抬手叩响了书房厚重的红木门。
“进。”
他推门而入,书房内只开了一盏黄花梨书案上的台灯,沈闵岩正坐在阴影下那把宽大的座椅里,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貔貅,雪茄的余烬在烟灰缸里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威压。
“爸。”沈晏风反手带上门,从光影交界处走过去。
“去客厅跪着。”沈闵岩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平稳沉冷,没有一丝波澜。
沈晏风脚步一顿,“跪多久?”
“跪到你真正明白,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声誉。”
沈晏风轻哂了一声后,转身往外走。
珍穗错愕地看着沈晏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客厅中央,她走过去,怯怯道:“三少……”
沈晏风没有看她,盯着墙上那幅苍劲有力的“正大光明”匾额,“很晚了,休息去吧。”
关弥这几天不在北京,周一早上她就被麦副总派去重庆出差了,到那边协调一个正在拍摄项目的紧急事务。
她在当地奔波了两天,回来后就得了热感冒,实在没想到十月的重庆还能这么热。
下班后她去医院打点滴,打完差不多九点半,见效快,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从地铁口出来,在经常去的便利店里买了两个肉松饭团当晚饭。
她没马上回租房,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小口吃着微凉的饭团。
街边枯叶被风吹得打转,在路灯下一起一落。
几片叶子擦着她的鞋边滚过,然后就被风带到不知去了哪里。
她望着昏暗的街道,忽然觉有些冷,把外套裹紧了些。
李阿姨的电话打来时,关弥就知道几天没消息的沈晏风,终于有动静了。
她不是没联系他,因为要沟通工作,所以电话、微信、邮件都试过,可他一个都没回,邮件也显示未读。
她猜他可能是被关在了家里,却没想到他竟还在客厅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三天里他从未低头认错。若不是邵歆出面劝说沈闵岩,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李阿姨说老宅的管家联系了她,让她找人接沈晏风回去。刘特助正在休假,她能想到的只有关弥。
“说不用开车过去,你人去就行,有司机送回来,我给你们熬了汤,回来后记得喝。”
“好。”
关弥把没吃的饭团打包好放进包里,然后往地铁口走去,幸好赶上了末班地铁。
来到沈家老宅门口时,警卫员严谨地检查了她的包才让她进去。
庭院里静悄悄的,只看见那位叫珍穗的女孩子守在沈晏风房门口。
“关秘书!”珍穗连忙上前,看着头发微微凌乱的关弥,她忍不住抬手帮她整理了下,“你可终于来了,三少在里面等你。”
关弥没急着进去,“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来看过了,说没有大碍,但最近不能走路。三少不愿留在这里,检查完就坚持要回自己的住处。”
“我进去看看,麻烦你帮我叫司机把车备好。”
“好。”
关弥轻叩房门,听到回应后才推门进去。
沈晏风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脸色很
苍白,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神采依旧,否则真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的俊美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