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嘴上不忘回应关弥,“要是真脱了,我就没办法保证你能在短时间内走出这扇门。”
关弥不可能会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她正想说既然不需要她帮忙了,那她就出去,同时也准备推开他站起身。
可就在她张口的瞬间,耳垂突然被一片温热湿濡包裹,她浑身一颤,立刻意识到那是沈晏风的唇。
“沈晏风,你在做什么?”她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惊意。
沈晏风劲儿大,手臂一收,不容她挣脱,齿尖若有似无地磨蹭着那柔软的耳垂,嗓音低压模糊:“服务你……给你治疗。”
治疗性冷淡。
“我……我不需要这种服务!”关弥铆足力气,总算是把他给推开了点。她耳根通红,瞪向他。
沈晏风被她推得撞上椅背也不恼,只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抹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些许她耳朵带来的余温,他抬眼反问:“一点感觉也没有?”
关弥头皮快要炸了,他真的不会害臊的?
“你快洗澡,别想些没用的。”她挺直腰背,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要出去了。”
沈晏风没看她,垂眸说着话:“就在我房间里待着,我随时会需要你。”
“我希望你自己能行,真的。”说完这句,关弥把花洒打开,调节好水温后关掉放进一旁沈晏风能够得着的水槽里。
她观察过了,热水器的开关不会很高,他手臂长,能够得着。
还有毛巾、沐浴露、脏衣篓她也通通放在他拿得到的位置。
做完这些,她问:“护套要帮你戴好吗?”
沈晏风:“不用。”
出去前,浴室里的人的最后一句话传到了关弥耳边。
“你别跑远。”
关弥去房间拿手机,她还进了趟里面的浴室,站在镜子里捏着耳垂仔细看了下,就这么一下,就充血得好厉害了。
走出房间,她和正摆着“农民揣”姿势的Becky打了个照面,然后蹲下身陪它玩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沈晏风的主卧。
浴室门没有关严,里面传出淅沥的水声,看来他确实自己能行。
她缓步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清晰地望见风博的大厦和醒目的logo。
这是三年多来,她第一次有闲心这样眺望自己每日奔波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水声停了,关弥来到门口,静待着沈晏风叫她进去。
“关弥。”
一听见声音,她就推门而入。
浴室里的热气基本散尽,可想而知他为了让自己穿上裤子花费了多少功夫。
是的,只穿了裤子,从后面就看见他没穿上衣,那把椅子完全挡不住他宽阔的肩膀,背部紧实的线条绷得很直,肩胛处还沾着些许的水珠。
她走过去一看,他高挺的鼻梁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头发湿,睫毛也湿漉漉的。
两个人也挺默契的,不需要开口,一个抬手臂,一个俯身,又一次顺利完成了换位。
推他出去前,关弥顺手扯了张纸巾,替他擦去鼻梁上的汗珠。
他没有动弹,任由她动作,可那双眼却从她的眼、鼻、最后沉沉锁着她的唇,潮湿而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那抹柔软彻底吞没。
她抿紧嘴巴,手上动作加快,利落地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随即推动轮椅转身,干脆地截断了那道几乎要将人灼穿的视线。
给沈晏风上药的付医生来了。
关弥带着他进房前,沈晏风已经把上衣给穿好了。
上药的时候没她什么事,便去了厨房,把李阿姨熬好的汤盛出来。
“那位不是你公司的秘书吗?”付清洋捏着药膏,状似随意地问道。
付家是中医世家,几代从医,他与沈存亦交情深厚,也和沈晏风认识了二十几年,都知根知底。
沈晏风垂眸看着手机,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毫不在意付清洋会察觉什么。
付清洋脸上露出几分调侃:“这么晚了,秘书怎么会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