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盖软了下去,只能用手勉强撑在窗台上,视野阵阵发黑,窗外水杉的枝丫都结霜了,雪色开始旋转、模糊,变成苍茫的白。
抑制剂……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柜子,两手颤抖,连把手都抓不稳,好不容易打开,他清醒过来片刻,忽然觉得……
为什么不尽情地享受一次这溢满周身的燥热,最恰当的方式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这里没有别人。
他混乱的思绪里陡然冒出这个念头,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坚持一下。不再抵抗。两种念头交缠在一起,他只觉得头更昏沉了。
书本从桌上被带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像展翅纷飞的白鸽。
他捡起书,走到床沿边,躺下,将脸深深地埋进祁禁睡过的枕头里。
枕套早已换洗过。
可他身上来自Omega的固执,开始贪婪地从棉絮里捕捉似有若无的来自Enigma少年的气息。
苦艾酒混合火药味。
好似幻觉般充盈着他的鼻息。
“嗯……”
一声来自咽喉深处的破碎的呜咽,从齿关里渗透出来。
他蜷缩起身体,桌上的书正好被吹至身体结构说明图那页,琥珀色的眸子被勾摄住般盯着那张图,双臂紧紧地抱住枕头。
神经绷到极致敏感的程度,像一根被拉得很紧的琴弦,任何细小的念头都能使它奏出发颤的弦音。
而那个少年的名字。祁禁。又涌现了进来。
年轻而蓬勃的身体,盛满不可想象的爆发力,篮球场上清爽的荷尔蒙,汗味,苦艾酒和火药……汗水濡湿的袖口被卷至肩头,露出手臂上的肌肉轮廓……
苏拢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想起祁禁宽阔的肩膀,不是那种蛮横的厚重,而是如猎豹般的、掠食者独有的,矫健的美感,肩窝的沟壑深邃如潭……苏拢烟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他想象自己的手指伸进那温热的凹陷处,会是怎样一种战栗。顺着肌理的走向往下,是少年劲瘦的窄腰,差点忽略了贲张的胸肌,均匀饱满的胸肌,随着喘息而有力的起伏。
脑海中的画面太过鲜活,让他几乎嗅到了祁禁身上醇厚清冽的信息素,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萦绕,直至窒息。
苏拢烟的思绪愈发失控。他想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年的肌肉线条滚落,蜿蜒,没入更深邃的阴影里。清晰的人鱼线,优雅地收束于小腹,那里,再往下会是什么?
是传言中Enigma的腺体吗?会是怎样的滚烫?当它苏醒的时候,会散发出怎样的、令人疯狂的气息?
“嗯、嗯……”
苏拢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潮了,他奋力地摇晃脑袋,想要将这些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甩出去。
他怎么可以在发情期,这样露骨地去幻想一个学弟的身体?他还是那个温润谦和、严以律己的学生会会长吗?
然而,强烈的不满足,如影随形,萦绕于心。
他警告自己停下,但那只不住颤抖的手,仿佛有了意识,竟缓缓地,抚上他滚烫的后颈。指腹触碰到那片肿胀成樱桃的皮肤时,苏拢烟浑身酥麻了,腺体太脆弱敏感了,像罂粟花瓣般绽放开来。
他的手指开始下意识安抚那小小的可怜的腺体。
先是试探性的轻轻按压,腺体立刻给予了反应,细密的、又痒又麻的感觉。这感觉让苏拢烟又羞耻又渴望,于是,动作不自觉加重了几分,他用指腹在那片红透了的皮肤上打着圈轻揉,力道不算大,很快,周围白皙的肌肤泛起了薄红。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身体里的空虚像饕餮般,填不满似的,需要更强烈的刺激。苏拢烟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他收拢手指,用指尖轻轻捏住腺体,然后缓缓收紧。
这是一种微妙的、舒适与痛楚并进的感觉,逼得他喉咙里又溢出一声充满压抑的呜咽。他渐渐地,蹂躏起腺体,仿佛那硕实的樱桃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只等着被驯服,不听话的小狗。一遍又一遍地按压,揉捏,腺体在他的指下被玩弄得红肿不堪,散发出的草莓味信息素将整间宿舍熏染得像个甜糜的香匣。
“嗯……啊……”
他再也受不住了。
这种隔靴搔痒般的自我安抚,根本无法缓解周身的燥热,反而将他推至更深的深渊。
苏拢烟一把拉起被子,将头蒙了进去。
隔绝了外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