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教你的可都学会了?”
荧蝉点点头,熟练的拿上白子准备接受沈夫子的围棋教导。
沈麟其实算不上的好先生,他话少,她若做错了什么,他会轻轻抚眉,笑她旁的一点就透,唯独这棋术可以用狗屁不通来形容。
荧蝉笑眯眯的摆子,眼里都是沈麟。不多时,那双落在沈麟自己眉上的手便落到了荧蝉的额前,指腹轻点她提醒:“专心。”
荧蝉不在乎的哦了一声,继续我行我素。
下了两局,下的沈麟头疼。
“怎么这样笨?”
荧蝉一手托腮,眼眸晶亮:“其实奴只要会喜欢世子就够了,至于旁的,不是大事。”
下棋手谈不过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进步太快没有乐趣,反而容易像映禾一般,因为什么都懂,从而彻底失去让沈麟为她驻足的机会。
“郎君不能要我长得好,又会做菜,缝补,识字,管账的同时,还要我会下棋,弹琴,作画,写诗。”
荧蝉毕竟只是一个家生子,她从前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学到的东西也都是有限的,沈麟现在有心教导她旁的东西,也不能指望她一蹴而就。
沈麟听出了她的意思,唇角勾了勾:“伶牙俐齿。”
“别当我看不出,你方才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
换做旁人与他下棋不专心,沈麟往后肯定再不与这人下棋,可这人是荧蝉。
“郎君生的好看,荧蝉喜欢,一看见脑子里便要想,一想就分神。”她忽然挑了下眉,冒出一个鬼主意:“要不然,下回郎君把脸蒙上?说不定这样荧蝉就能专心了。”
这样拙劣的撩拨手段,沈麟从前就见过,不过从前都是旁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来见他,她胆子大,敢让他来。
“后日太守设宴,你与我一道去。”
荧蝉听到正经事,点点头,咚咚咚跑到里屋,将方才陶五娘送的头面拿出来:“那我戴这个去。”
沈麟见荧蝉将一叠小盒子摆在桌面上,瞧瞧这个,摸摸那个,只觉得可爱。
这些身外之物,他从前因为钱多多的央求,也给过她不少,只是她眼里看到这些金银时爆发的贪欲,与荧蝉的模样相去甚远。
荧蝉笑眯眯将头发送下来,乌黑的头发顺势而下,垂落凉塌上。
她不照镜子,只对沈麟说:“郎君帮我瞧着,位置正不正。”
“正吗?”
“正。”
“现在呢?”
“正。”
“这个正不正?”
沈麟看着荧蝉坏笑的眸子,突地指尖发痒,于是便上前捏了捏荧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