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何曾注意过她。
一定是那个女人在皇后和顾藜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她恨那个女人,恨那个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的女人,陪在顾藜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是的,只能是她。
……
翌日,陆蔓刚用过午饭,就有一宫人前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召见她。
一路上陆蔓都紧随其后,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暗自思忖着皇后这次召见她又是为何事,毕竟上次皇后提出的事她至今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若是今日还是为此事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公公可知皇后娘娘召见我所为何事?”
“咱家只负责传话,姑娘去了便知。”
见从这位公公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陆蔓便也不再多想,继而紧随其后来到了皇后所住的栖凰宫。
殿内淡薄的轻烟徐徐升起,弥漫出一室的安逸,伴随着宫女拉开那一层层朦朦胧胧的纱幔,闯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斜倚在湘竹榻上的王皇后,见陆蔓进来,她温婉一笑:“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陆蔓福身拘礼。
“你可知,本宫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皇后的语气暗含几分凛然之气。
一听此话,陆蔓深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忙回道:“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突然站起身从一旁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陆蔓。
陆蔓伸手接过,将里面的信取出,望着上面的内容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本宫知道你在益州的一切事迹,也知道你与萧家的恩怨,之所以想和你做出那笔交易,也是相信你不会让本宫失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倘若萧家和林家结亲,无论是对你复仇还是对本宫都是威胁。”皇后正色道。
陆蔓依旧怔怔地望着信上的内容,她不敢相信,萧云廷真的会娶林惜若为妻,难道,他之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皇后想让我去阻止萧云廷和林惜若成婚?”
“不错。”皇后移步到陆蔓跟前,带着护甲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此事,只有你能办成。”
“孙卓明白。”陆蔓低眉敛目,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但她仅仅只是说明白,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皇后自然也知晓她的意思,只道:“本宫对你的承诺绝不会食言,以太子对你的情意,他是绝不会让你去益州做这事的,所以本宫希望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等你到了益州,本宫自然会对太子解释清楚。”
陆蔓回避着她的这句话,问道:“皇后就不担心我利用太子对我的喜欢让他起兵攻打益州,或是,就此离去,将你们的计划透漏给萧家,好让我取的萧家人的信任,更能在萧家站稳脚跟,最后两方通吃?”
皇后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狂傲,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以为本宫没有任何准备就敢和你做这笔交易吗?本宫说过,只要你愿意听本宫的跟本宫合作,本宫可许你至高无上的荣耀,可倘若你执意要与本宫为敌,那本宫定然让你生不如死,包括你所在意的人,和你想要守住的秘密。”
陆蔓的手忽然轻颤了一下,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除了在萧家藏有细作外,在洛阳也安插了细作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怎么,怕了?”皇后突然开口问道,唇角挂着诡异的笑。
“皇后娘娘放心,孙卓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皇后娘娘,车骑将军在外求见。”
陆蔓敛下眸华,声音愈低:“孙卓告退。”
车骑将军范绥乃是范娩娩的父亲,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皇后软禁范娩娩一事来求情的,此事或多或少因她而起,她在这里多有不便,只能先行离开。
皇后睨了一眼陆蔓,微微叹了一口气:“下去吧,好好想想本宫说过的话。”
“是。”陆蔓缓缓退出了殿外,走到门口时正好与进殿的范绥擦肩而过,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
而范绥在走到陆蔓身边时步子也同样顿了一下,微微侧眸扫了一眼陆蔓便移步走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