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平日里哪管过事,自然不知院中有多少事需要操劳,我这又怀着孩子,哪里吃得消嘛!”
周蕙越说心里越委屈,下意识扶着肚子,低声抽泣。
在场的众人见她挺着大肚子,也不好说些什么重话。
就是仗着这点,她才有恃无恐,不过楚楚可不吃她这套,“二舅母,本宫知道你怀着孩子也不容易,可你这般公然到外祖母院中支人,不顾及外祖母的面子,可有把她当长辈敬重?”
周蕙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小声嘀咕:“可母亲她院子也不大,又只有她一人住,那需要那么多人使唤。”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被楚楚听的一清二楚,“本宫唤你一声二舅母是给你面子,你若敢对外祖母不敬,仗着自己有身孕就如此为虎作伥,当真是叫我等小辈开了眼。”
话落,楚楚将筷子用力一放,站起身来,撂下一句话:“舅父、二舅父,今日你们不得不给楚楚一个交代,不然明日‘子不孝,媳不恭’的事实,将会在坊间传遍!”
少女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眈。
陈岷、陈翌两兄弟是今日才知道这事的,而陈大夫人掌管侯府诸事,哪会不知,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事。
正因如此,楚楚才会给他们一家子这样一个态度,也是告诉他们,侯府需要她,她可不需要侯府,只不过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
若是你们不给外祖母面子,那么我也不会再留情面。
一顿家宴吃成这样,陈岷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严肃道:“夫人平日里料理府中之事,也不知二弟妹做了此事吗?”
“妾不知情。”
陈岷横眉皱起,颇为不满:“你若管不明白府中的事,往后便交给灵娘吧。”
灵娘是陈岷的妾室,要不是纳了多年也未有子嗣,陈青若哪里容得下她。
陈青若一听要叫她的管家之权交到一个小妾手中,哪还敢再置身事外。
“侯爷,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前些日子听闻母亲身子不大爽利,急着寻有名的大夫来给母亲看,加上妾娘家的糟糕事,才疏忽了。”
“还请侯爷赐妾家法,都是妾管家不好,才疏忽了弟妹,酿出了今日这祸事。”
不等陈岷发话,陈青若作势要下跪领罚,一旁的陈玮见自己娘要领家法,伸手去拉她的袖子,不想让她跪下。
“娘,你平日里为孩儿答疑解惑,还要管理侯府,累的茶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如今出了事,凭何又要全赖在您一人的头上,父亲,还请您谅在母亲为侯府操劳多年的份上,宽恕她这一次吧。”
陈青若心想,这呆儿子没白疼。
面上还维持着一副甘愿受罚的表情,不卑不亢。
如此一闹,陈岷头都大了,陈翌自知是自己媳妇犯了错,站出来劝道:“大哥,此事都是蕙儿惹出的错,怎么好责罚大嫂呢。”
陈青若低声道:“此事必须给公主一个交代,二弟,我作为大嫂是应该的。”
陈翌一听,立即反驳:“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此事是蕙儿的错,自当让她受罚。”
原本不吭声的周蕙见话又被引回自己身上,慌张的瞪大了眼睛,“大哥、大嫂,我……”
本就骑虎难下的周蕙,被陈翌一顿说,直接被架在火上烤,如何也说不出推脱的话来了。
她心中抱着侥幸,想着自己有身孕,他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最终咬牙认下:“大哥,弟媳甘愿领家法。”
陈翌:“蕙儿怀着身孕,大哥,我替她受罚。”
陈岷沉吟片刻,才发话:“事情归根结底是因弟妹而起,但她怀有身孕不好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