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敛了笑意,“头两年的时候急于做出成绩,确实有些勉强。但回到云市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并没有多辛苦。”
他将问题转了回去,“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她答,“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也去了许多地方,最重要的我妈也还陪着我。”
“阿姨现在还好吗?”他问。
温浅愣了下,随即声音低了下去,“她去世了,一年前就去世了。”
“抱歉,我不知道。”
她感慨着,“生死无常,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只可惜六年前的她不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
“我回来云市后,感觉我的人生好像回到了正轨,现在只剩下了和谢言修离婚这一件事。”
她手指抓紧了身上的被子,鼓起勇气开了口,“所以,等我离婚了。。。。。。”
“温浅。”季辞似乎是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喜欢去假设,那没有意义。”
窗外的雨声变得格外清晰,噼里啪啦打在楼顶,又哗啦啦顺着集水管道往下滑。
就像她的内心,慢慢回落到黑暗深处。
——
第二天清晨,屋外的雨声已经停了,微暖的太阳光从窗口落了进来。
温浅从床上坐起身,意识还不是太清醒。
屋内只剩了她一个人,昨晚季辞打地铺的棉被,此刻正静静躺在床尾。
不知过了多久,季辞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发呆。
走到她身前,“醒了?”
她似乎是没有听到,仍思索着什么,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嗯?”她的注意力总算被拉了回来,抬眼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叫你起床。”他垂眼看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她将枕头旁的风衣外套穿上,“做了梦而已,醒来才发现不是梦,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有些好奇,“什么事情?”
温浅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坐在了床边开始穿鞋,“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我应该没有跟你讲过,我高中也在山里走丢过。”
“所以你从高中开始,方向感就不太好。”
她尬笑了声,“方向感这种东西,应该是天生,我天生方向感就不太行。”
“然后呢?”他问着,“你高中在山里走丢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回忆着,“那次是学校组织的踏青,我跟班里同学走散了,是个同校的男生找到的我。再然后我脚崴了,他背我回了大巴车上。”
“你这次没崴脚也算是有进步了。”他继续问着她,“你确定他只是跟你同校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不记得。”她答,“准确来说是不知道,我当时脚痛得哇哇哭,没顾得上问他的名字,后来问了别的同学和老师也不知道我说的谁。”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温浅努力回想着,摇了摇头,“记不得,时间太久了,又只见过一面,根本想不起来。”
季辞垂下的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而后他难得给出否定性的评价,“那你记性确实挺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