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泾年停好车,追上扶住她。
五月的天,莱沂市已经慢慢变热。
但隔层布料,林闪却感觉手臂传来片凉意,他手怎么这么凉?
他的手握着她的胳膊,紧紧的,似乎怕她摔倒。
到楼下,贺泾年松开手,低喃问:“自己能上去吗?”
林闪被晚风一吹,更清醒几分,她真的没有完全醉,喝了酒,喉咙发热,她说能,便往楼内走。
贺泾年站她身后。
此景,像是住城堡的公主有守卫保护,而独自一人的林闪同样有属于自己的骑士。
贺泾年抬头,月亮被云层盖住,令黑夜多了层暗光。
夜晚见证过太多的不开心,有人擦掉眼泪,有人慢慢疗愈,而他看出今晚林闪是不开心的,显露的情绪一定不是一时。
知道林闪回莱沂的那天,是他近几年最开心的事。公司拿到新项目,他没什么感觉,外界对他的各种赞誉,他只是笑笑。
也许,她是不是不应该回来,当初的他不该这么期盼。
……
林闪回到家,把蜂蜜水拧开用温水冲了杯,喝完,她撕开糖纸,糖果放进嘴里,蜜意弥漫,很甜。
可能甜意冲刷掉她醉酒的难受,刚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闪被提前订好的闹钟吵醒,掀开眼皮,意识拢散,昨晚她忘记洗澡,身上散出刺鼻的酒味是她喝半醉的铁证。
好像昨晚贺泾年送她回来的吧。
林闪立马拿过手机,果然联系列表贺泾年排第一,自己没记错,片刻后,她打开他的联系方式,指尖轻点:【昨晚麻烦你送我回来。】
林闪看了眼时间,觉得贺泾年可能病没醒,刚把手机放下,没成想他电话打来。
“醒了?”对面的人嗓音沙哑,发不出声音似的。
她嗯了声,再次重复刚刚发给他的话。
对面无言,时间仿佛静止几十秒,林闪听到贺泾年问:“后悔回莱沂吗?”
她顿住,昨晚是有说什么吗?
下一刻,林闪语气坚定,没有犹豫地回他:“没有。”
随后,听到对面轻笑出声,笑声清扬,不同于刚才。
“林闪,以后喝酒去晚。”
林闪下意识啊了句。
“提我名给你优惠。”贺泾年勾唇一笑。
优惠?
她可不要再经历次醉酒,酒醒来只觉浑身没劲,但仍礼貌回了个“好。”
闻言,男人唇角弯起,心渐渐沉下来落于平稳。
风吹走他身旁的糖纸,洒向地面,铺成一片。
整夜未眠的他竟有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