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提着刀冲到前院,连看都没看就砍了过去,气得她连呼吸法都用上了。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银蓝的刀气在空中交接,发出震颤的嗡鸣。
直到对方用刀接住了她的攻击,她才稍稍冷静下来,定睛一看,黑发蓝眼,还有那标志性的半色羽织,可不就是熟人。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吧,大半夜闯进我家里,还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你家?”
“难道是你家?”
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她没好气地回道。
很快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富冈义勇神色一凝,往前走了一步,“你受伤了?”
她有些茫然,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领上不小心溅到了鬼的血。
“不是我的血,”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算了,你来得正好,那只鬼在后院里,你跟我来。”
将刀收回了刀鞘,今月有点心疼地看到刀刃上卷了个豁口,不由横了始作俑者一眼,转头朝后院走去。
被瞪的人有些莫名,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富冈义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垂下来的墨色长发披在肩头,随着步伐的节奏晃动,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脚就那么光着踩在木屐里,被冻得通红。
她先前在睡觉,然后被鬼袭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哎,你干嘛!”
好好走着路,突然被人勾住了后领,她正要发怒,一件带着温热的羽织就裹了上来,让她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里。
“天冷,注意保暖。”
语气平淡地说完,富冈越过她去往后院,没了羽织的背影格外清寂。
“什么嘛,明明以前那么爱笑,现在跟个冰锥子一样。”
小声吐槽了一句,今月赶忙跟上去,“小心点,别砍伤了我的树!”
水柱大人的刀法自然精湛无比,连树皮都没伤到分毫。
麻绳失去了捆绑的东西,松垮垮地掉在地上,她也懒得去捡,她抬头望了望天,云厚的很,离天亮还早。
一阵寒风钻入脖颈,她裹紧了身上的羽织外套,开口挽留准备离开的人。
“喂,如果后面没有任务的话,今晚就在这歇息吧。”
被呼唤的人停住了脚步。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她将羽织还给了他,从橱柜中翻找出一套备用的被褥递过去,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你自己铺吧,我要睡了。”
富冈义勇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在这里?”
“你还想在哪,我就一个卧室,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睡?”
今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钻进了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一条胖胖的虫,不会儿就沉沉睡去。
富冈垂下眼,凝望着她睡着后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放轻了动作,在一旁铺上被褥睡了。
后半夜雪停了,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冒出头来。
照亮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