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了遮挡面部的装饰,穿着艳丽的祭祀服,在大雪中宛如火焰的精灵,那双赭红色的眼睛哀伤地注视着她。
“一直以来,你看着我的时候,总是散发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何等痛苦的事情,才会有这般苦涩的气味。
比他之前闻见过的任何味道都令人心碎。
“不……不是你的问题。”她恍然回过神,“抱歉,我不该这样。”
她不该总是沉溺在过去,可是,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我不是在责怪你!”炭治郎连忙解释,“我只是希望你别那么难过,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你,炭治郎。”她的笑容像一种被粉饰过后的无奈。
除夕夜大家围坐一起吃着跨年的荞麦面,远方遥遥有寺庙的钟声回荡。
祢豆子很细心地发现了她旧衣服上的破损,拿出针线帮她补上,手艺精绝让人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经破过。
作为回报,在新年参拜后她给每个人都发了大大的红包,在他们推辞前赶紧溜走了。
不过第二天就在门口发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具,她在灶门家见过。
“都是弟弟妹妹们心爱的东西,托我送过来的。”赭红色眼睛的少年笑着说,“他们都很喜欢你。”
“什么叫他们都很喜欢我,”今月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拉扯,故作生气,“难道炭治郎不喜欢我吗?”
“疼!——”感觉脸都被捏红了,炭治郎赶紧求饶,“我也很喜欢阿月姐姐!”
“这还差不多。”
她这大度地松开手,表示饶过他这次。
又过了一阵,河面上的冰开始融化,樱花树也长出了灰色的花苞,春寒料峭的时节,她收拾好包裹,走之前去了一趟灶门家辞行。
在炭治郎问起她的目的地时,她想了想,还是简单讲了一下鬼和鬼杀队的事情。
不过人们对于自己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总是半信半疑的,她也没有强求,只说有空会回来探望他们。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他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遇到鬼这种生物。
下山后,她把院门锁好,钥匙交还给了房东,只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拜托他有空时照看一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房东收下钥匙却没让她走,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把刀出来。
“带上这个吧,”鬓边已经有银丝的中年人开口说道,语气沉静,拿着刀的手却有些颤抖。
“这是我儿子的刀,我知道你会用。”
这是一把水呼剑士的日轮刀。
这个深居简出的男人,每晚睡前都会在房屋周围点上紫藤花的熏香,今月猜到他或许知道鬼的事情,但没想到是这样。
她沉默地接过来,郑重地向他承诺,“我一定会好好使用它的,不会让它被埋没。”
得到她的许诺,这个因为鬼而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脸,失声痛哭起来。
有了日轮刀,那两把从打铁铺买的太刀就被她留在了家里。
这一路风平浪静,即使她总往深山老林和偏远小镇里钻,也没遇到什么鬼,直到她从赌场的打手里救下一个黑发少年。
这纯属偶然,偏远的小镇总是安静的,因此喧嚷的地方格外引人瞩目,她起先并不在意,但一声惨叫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