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
柏姜被压着,换气有些困难:“刚刚阿勒骨,就这么对手下吼,手下就走了。我猜,意思是教他们滚?”
她尾音翘起个小小的钩子,褚绍听着觉得有些心动,奖励似的亲一口那牙印:“是。”
“你滚。”
伤口刺痛,柏姜很不耐。
“罚你。”
褚绍说完,忽然起身坐到一旁,柏姜身上重压终于消失,她畅快地呼出一口气,静静地等待那巡逻队伍脚步声渐渐走远。
“是不是走了?”
“没走。”
“嗯?我听不到声音了。”
“还留了两个人在外头。”
柏姜不做声了,或许她太累,听不出什么了。
过了半响,褚绍起身,对着柏姜伸出手:“还起得来吗?”
柏姜不用他,自己捂着脖子翻身起来:“走。”
巡逻的不在,两人便很顺利,一路到了半山腰,有马匹在半路上候着。
“一匹?”
褚绍自顾自在柏姜身后坐好,双臂环过她握住缰绳:“怕什么,都是我的人。”
他扯扯缰绳,马儿一声嘶鸣,疾驰过连绵的山路。
不知道绕了多久,褚绍驾马在崖边停下,食指与拇指并拢放在口中打了个呼哨。
柏姜这才看清下头一片空地上,两方士兵奋战正酣。
闻声阿勒骨挑下一个士兵,拄着长刀望过来:“你就是,褚绍?”
褚绍高声回:“是我。”
阿勒骨吹了声颈间的骨笛,方才还沉浸在一片混战中的铁夷人霎时停了动作。
含微见状,也高喊“休战”。
山林间混战方歇,烟尘缓缓地散开去,褚绍终于又看清了记忆里那个瘦弱质子的脸。
“八皇子,多年不见。”
“好久不见……太子。”
面对阿勒骨赤裸裸的挑衅,褚绍难得不动怒,扬声道:
“头回见皇子,就是因着太后娘娘的缘分。早年一别后,本以为会和八皇子在铁幕山相见,结果人都传八皇子英年早逝,谁知今日又托太后娘娘的福,在这里相见。”
阿勒骨不知听懂了多少:“今日我来,是为了见个人,没有侵犯贺兰部的意思。我在草原听过你,格坦(大哥)是个废物,有一天我们会在铁幕山下相见。”
说罢他望向柏姜:
“柏姜,你欠我,来年铁夷使者来取,我也会送来你要的。”
柏姜还未出声,褚绍便亲昵地凑到她脑后:
“想不到太后娘娘与阿勒骨还瞒着本侯有这些你来我往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