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勤俭节约的美德,当然不能随意丢弃,我会好好保管的。谢谢迟老板。”她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颔首后雀跃地跑回自己房间。
迟昼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唇角浅淡的勾起。
就这样一份很简单的快乐,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很久。
自己早就厌腻的物欲,在凌书寻那里却能被很轻易的满足。看到她因为物质而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兴致。
他所缺失的。
欢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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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的拍摄地点在南方的宁市。和北城相隔甚远,飞行时间超两个半小时。
开机时间是在周一清晨,凌书寻要提前一晚到达剧组订的酒店。
周日下午,薛涵过来接她,当凌书寻拖着行李走出卧室,迟昼正伏案翻阅报表,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丝眼镜。
听到行李箱滚轮发出的低轰声,他从书桌上抬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彼此都无言一瞬。
凌书寻还没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几眼。
比起平日里的凛冽,单薄的镜片像是让他多了几分斯文和温润,像霜雪化成的清露。
他问道:“要走了?”
凌书寻回过神:“嗯。”
犹豫片刻,凌书寻还是放下行李箱,在他平静无澜的眼神中走近书桌。
“我进组后,恐怕不能每周都回来。”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抱歉的味道。
虽然没有说后半句,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最隐秘的协议,会因为她的工作而出现短暂的中止。
是筹码,也是负累。
迟昼半垂下眼帘,似乎把注意力又放回在手中的文件,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一个月后有个宴会,你需要陪我出席,安排好通告时间。”
“好,我尽量。”
听闻,他的目光透过清晰的镜片,重新落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令她清醒的凉意:“不是尽量,届时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凌书寻无奈点头:“您说了算。”
“去吧。”
转身提起行李箱,正欲下楼梯,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凌书寻。”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迟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正站在书桌旁看她。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掌撑在桌上,另一只则散漫地插在西装裤兜,露出几分肆意的味道。
他鼻梁上的镜片因为反光出现了一片不规则的空白,凌书寻看不清他藏在后面的眼神。
只注意到他淡色的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继而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