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退烧回家后,黑泽阵主动给贝尔摩德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人把宫野明美接走。
“我以为你还会留她一段时间,是小孩子太烦人了吗?”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传来纯然的好奇询问。
“不是。”黑泽阵眼神快速浏览着传真过来的长野实验室报告,确认没有异样,一边回着贝尔摩德的话。
“留在我这不方便,她也应该回去上学了。”
“真贴心啊,阵。”贝尔摩德促狭地笑了几声,回头听到了助理伊丽莎白正提醒她准备上台领奖的呼喊声。
“我还有事,这件事我记下了,我会派人来接她的。”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的目光敏锐地瞥向门外。
书房门一抖,踌躇几秒,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瘦小的身影扒住门扉,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是大病初愈的宫野明美。
“哥哥要送我走吗?”她细声细语地问,因为病还没好全,整个人像个脆弱的洋娃娃,对她稍微说重话都会不忍心。
“嗯。”黑泽阵没想瞒着她,也想让她知道后早点做好心理准备,目光扫过她病态的脸颊,“再过一段时间吧,等你养好身体。”
“我不想回去。”
她低着头,双手捏着身上的睡裙,纠结半天,说出一句毫无抗争意味的反驳话语。
“你还要回去上学。”
黑泽阵放下了手上的报告,对她招了招手,让她靠近。
“我可以在这里上学吗,我一开始也是在帝丹小学上学的,我不想在国外上学。”她快速奔过来,思维灵敏地找到辩驳点,仰视着他,试图寻找认同和依靠。
她还带着些余热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手指,像是孩童冲着父母撒娇一般,摇头晃脑、没条理地一下一下蹭着。
黑泽阵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待在我身边,会不安全。”他轻轻叹了口气,抽回被她的热意捂热的指尖。
“可是诸伏兄弟,还有零,他们都可以住在这里,为什么我不可以!”女孩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和委屈,眼眶快速染红,蓝眼睛氤氲一层水汽。
“他们也是一样的。”
黑泽阵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我们总要分开的,没有谁和谁会永远在一起。”
“我不想和哥哥分开。”她抽噎着。
“我会抽时间去美国看你的,听话,好吗?”
他侧过身,想在书桌另一边拿张纸巾,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门口探出的三颗脑袋。
降谷零开朗一笑。
在他旁边的诸伏景光捅了他一下,让他注意点场合。
依旧是诸伏高明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
“阵,明美妹妹要离开吗?”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把纸巾递给了宫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