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寒风冷冽,夏功年带着队伍在附近转了几圈,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苛责林征:“确实好冷。我也应该跑一圈。”
林征信以为真,大惊失色:“啊?要不我们停下来生个火?你还是不要跑了吧……散架了柳大哥还不生吃了我。”
嚯,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晨出门之前,柳炀又跟他大吵一架,想想都头疼:“你跟着林鸢真是一点好东西都没学到。”
“可别。”林征嘴上插科打诨,眼睛却锐利仔细地扫视周围:“鸢姐才带我几天,我净跟着你了,能学到点啥你当师父的没数嘛?”
夏功年听了,眉峰一挑:“有理。”
“……”林征驱马贴到他旁边:“师父,我找到鸢姐的记号了。他们人在附近。”
夏功年又抬头看看周遭:正处山□□通的一处谷道,两侧地势较高,的确适合埋伏,但山上都是冰层雪地,连路边的枯树和灌木都挂着一层白霜——如此景象,他一时竟没分辨出哪里藏了人。
林征见他扫视一圈无果,在旁边偷笑:“鸢姐可是黑旗天杀营,最善伪装,人手不够,你想找到她?”
“……也是没有那么自信。”夏功年看着前方的山谷叹了口气:“小时候聚在一起玩,那时就没人找得到她——线人回报呢?消息带到了吗?”
林征正色:“凌晨来报,已经带到了。恶人谷中的确有些人想趁此机会反扑,大多数是失守据点的残党。”
“有多少?”
“人数还不清楚。”林征回答:“凛风堡才刚刚失守没多久,谷中那些有名有姓的老怪物未必会相信这个陷阱。”
“可他们也不见得会管这些小东西。”夏功年说道:“都是他人的余党残部,保在身边也未必养的熟。凛风堡残党是谁在领头?”
“叫江怀。原是肖苍的手下。”
夏功年在凛风堡待过半年,大部分人都见过。在记忆中翻找一番后,终于想起了这个人的长相:“……江怀?他看着很年轻啊。”
“心狠手辣呗。”林征随口回答,没当回事:“又是肖苍的手下,谁知道有没有藏着什么毒蛊控制的把戏。”
夏功年皱了皱眉:“我记得他是用剑的。”
林征不解:“不冲突啊。”
“没说这个。”夏功年总觉得这个名字多了一股从前没有的熟悉感,好像除了这里,他也从别人口中听过:“……他的剑术总要有人教。”
“师父?”林征摇头:“没听人说过。我让线人打听打听?”
“不用。让他注意点,别折在那。”
夏功年看了眼天上,时间已临近正午:“找地方扎营休息,下午再往里面探探。”
“得令。”林征勒转马头去给后面的人布置。夏功年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山口发呆。
江怀……这个名字究竟还有谁跟他提过?
久在行伍的行军之人干活都很利索,没过一会儿就将临时营地布置妥当。林征四处验看一圈,折回来复命:“师父,布置好了。”
“……师父?”
“嗯?”夏功年回头:“你叫我?”
“布置好了。师父。”林征说道。夏功年抬眼看过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