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听吧?”
“我当然在听啊?为什么突然用敬称?”
托比欧觉得莫名其妙,可就在他眨了一下眼的瞬间,意识已在不知不觉中抽离——再次睁开时,瞳孔已然变成一片沉静的绿色。
“什么事?”
店里的背景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看过来,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奥兰多后颈的寒毛瞬间立起。空气变得粘稠,压得人喘不过气。
奥兰多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离谱,咚咚地砸在耳膜上。但他脸上没动声色,甚至扯出个半真半假的笑。
“我的能力还有对托比欧说的那些话,是我逾越了。我可以保证那并非出于恶意,只是……一个拙劣的尝试。”
“我目睹了您的力量,见识了[热情]的庞大。我并没有野心,也不想探究您的秘密。”
他稍顿了一下,对方依旧毫无反应,这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心慌。
“我愿意献上我的忠诚,以及我所能及的一切。”
说到这里,奥兰多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刻意放慢,显示出完全的服从。他绕过桌子,走到迪亚波罗身边。
迪亚波罗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绿色的瞳孔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奥兰多难以呼吸。
奥兰多单膝跪地,低下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极其恭敬地伸出手,轻轻托起迪亚波罗那只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碰触了那象征着权力的手背。
“教父,请允许我,为您效劳。”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片刻,才缓缓抬起头,依旧保持着跪姿,仰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绿色眼眸。他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近乎虔诚的恳求。这份虔诚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否真实。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迪亚波罗抽回手,冷哼了一声。
“忠诚?”他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廉价又无用的东西。”
奥兰多的心沉了下去,但依旧维持着跪姿,没有动弹。
“但我接受你的‘有用’。”迪亚波罗的目光扫过奥兰多,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的性能,“你的能力,确实能处理一些……噪音。”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骤然增强,几乎化为实质,“记住,你效忠的对象只有[我],你的眼睛只需要看着我给你指的方向,你的能力只需要用在我需要的地方。”
“是。”
奥兰多立刻低下头回答道。
托比欧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奥兰多,又看了看自己刚刚似乎被碰过的手背,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惊吓。
“奥、奥兰多?你……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奥兰多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平时那种懒散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卑微臣服的人根本不是他。
“没什么,”他语气轻松地说,“只是突然觉得,这家店的地板擦得真干净,值得近距离欣赏一下。”
托比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