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宴轻巧地飞身上树,从枝丫分岔的枝干上凑近二楼的直棂窗。
燕楼峥用力叩门,掩盖谢乐宴行动时的声音。
“谁?”
里面传来警惕的声音。
燕楼峥不回答,仍是用力敲门,待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出来应门,燕楼峥算准了时机,长腿一踏,将门踢破。
破损的木门的碎屑飞到来人脸上,他下意识闭眼。
燕楼峥没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腿点地,一瞬间就飞身至那人身后,一记手刀将他击晕。
那人甚至来不及看清破门者的脸,就两眼一黑倒在了门口。
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出来查看,燕楼峥将从倒地之人身上搜来的钱袋飞掷过去,正中那人颈部。
燕楼峥将二人绑在门边,这里是后门,若是那些外出的人回来,应当不会很快就发现。
谢乐宴从二楼下来,他告诉燕楼峥二楼的两个守卫也都打晕关起来了。
燕楼峥将手掌摊开,给谢乐宴展示从那二人身上搜来的令牌——
千金阁。
谢乐宴心下一沉,脑海中闪过那夜他站在城外感受到的寒凉。
所有厢房里都没有人常住的痕迹,家具都很新,只是落了灰。
神识探索到大堂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二人加速赶过去,看到有孤手脚都被绑紧,嘴里还塞着布。
她原本垂着头默默流着眼泪,听到陌生的脚步,抬起头来。
她惊愕地看见两人,慌乱和羞愧抑制不住地涌上来,她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乐宴……燕师兄……”
她哭得那样悲恸,仿佛在哭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谢乐宴为她解绑。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往梧桐细雨去。”
燕楼峥帮着谢乐宴扶起有孤,她被绑了很久,一时间手脚酸痛,失了力气。
“对不起,对不起……”
有孤执拗地盯着谢乐宴,她颤抖的身体被谢乐宴脱下的外袍覆盖,任由二人将她带走。
庆典正时的礼炮冲破苍穹,所有妖族用尽全力呼喊着女皇的功业,锣鼓喧天,山呼万岁。
此时的梧桐细雨没有守卫,宛若空城。
三人在宫殿外的廊檐下停住。
有孤已经收拾好崩溃的心情,只是仍是恹恹的,好像失了魂魄。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的,蓬莱禁制人修上岛,”有孤借着谢乐宴的手臂支撑自己,她努力站直。话落,又自嘲地哼笑一声。
“也不对,我问的什么蠢问题。乐宴和燕师兄是天之骄子,只要想做,有什么做不了的。”
“倒是我自己,虽然诀别书也写了,师徒恩情也断了,还是抑制不住地想有人来救我,有孤,你太恶心了。”
有孤脸色仓惶,想去触碰身旁的谢乐宴,又觉得自己太过不堪,只能靠在背后的宫墙上,缩成一团。
“有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燕楼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