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从林子里离开,另找吃处去。
“好歹最后一日……”
“一会儿你们赶紧下去套马车,我再不在这里待了……”
“好好。”
曲弘还欲追,前头两人,高的拉着矮的,急慌慌赶不得似的走远了。
他宿醉后不免隐隐有些头晕,追着背影摇了几步,便扶着竹身停下了。
……
宁茸他们接了佛像,午后出的佛寺,浅浅天黑时才到的城里。
拐弯时,有人在一处小巷口拦下马车。
原是朱承昭身边的心腹执棋,叫车身遮在巷子里,向马车内道:“我们爷叫我来传句话,说大舅哥打得重,他身上疼了许久,到现在也不得好,明日午后青龙街留春坊鲜脍馆见不到公子的面,就要死了。”
说完,急急就走了,怕谁出来吃了他一样。
如今的境况,秦小双与平成王已和离,这句“大舅哥”再叫出来,为着恶心谁,不言而喻。
车子继续行走,马车里,宁茸一听这话,抱着装佛像的香木盒子瞪秦炎:“你听!你听!你怎么总是这样凶?!”
是心疼荷花,那日真真见到了,一脚叫踢到身上,本就担心挂念……此次出来之前,本因秦炎素日任打任骂,百依百顺,这两日自己屋里有了人,他又情形可怜,生了一点酸楚的可怜同情,可寺里三天叫他握在手里悖逆僭越,又消了那点儿可怜情绪,此刻一听荷花的惨状,虽知多半荷花素来奸滑会装,没那么严重,不过要见面,却也是借题发挥,欲要报复一下他这几日不听话,又想起秦炎初见的暴戾,他这人,不是打就是杀,心里也是又忧又急又气。
秦炎着实让恶心到了,更因为他只在乎别人,为别人责怪自己心痛,又吃醋,心道我听见了,只恨被拦着,下手轻了,要不然真让他死一次试试,还留他再来勾搭你,听那风流王爷的算盘,只冷道:“你要去?”
宁茸本就打算看望,咬着牙:“去!怎么不去!”
“我怕你把人打死了!”
“不许。”又说:“死不了。”
他言语间向来这样,一句一个坑,别说如今怒,话说出来,像他怀里抱的那刀一样,又冷,又重。
胡嬷嬷常说,比起他茸哥儿,这秦小子才像是宁擒云亲生的儿子,两人言语神态大体一样,没一刻有滋味儿暖气儿。
是真的,宁茸让气到了,亏他跟秦炎待久了,竟也学会隐忍,把脱口而出的坏脾气死咽下去,只想着,他若要出门,秦炎不跟着,胡嬷嬷定是不放心……
到头来,还是有求于他。
便换了脸色,将怀里的盒子先放在一旁,从体形气质来看,怎么看都是秦炎为强势的那一方,谁知他拿捏这红发黑衣的男子,一掐一个准儿,移过去,哼哼唧唧的坐到腿上,窝在怀里,叫秦炎的体型衬着。娇娇小小的一个,一双臂膀缠上去搂住秦炎脖颈,说:“炎哥哥~,陪我去看看,嗯?”
本来秦炎就因为跟他有了□□上亲近,离不开,方才一路在马车里黏着,是他还生着庙里的气,不住将人推远,现下却立刻变了好脸。
宁茸又摇晃着脸上已消下冰霜,叫他弄的耳尖红透的人:“去看看嘛?好不好?我不放心。”
解释说:“我就是……怕给家里惹事?好不好嘛?陪我去吧,好不好~”
秦炎红着耳尖儿,因为刚才的不愉快,俊净的下颌还凌厉着线条,唇也抿着。
只一双轮廓深邃的眼睛化了春水,灼灼盯着他。
宁茸见他不说话,又雏鸟接食一样,一口一口,只啄他嘴巴,亲得“啾啾啾”,又快又急,坐在人腿上将秦炎修俊的上半身摇来摇去:“去嘛,去嘛~”
果真秦炎硬得不行吃软的,忍不住人撒娇,只按着后脑,深入交缠了一番,亲了好一会子才分开。
肯说话了:“不成。”
在床上百试百灵,这会子倒不顶用了?
他分得真清!
宁茸揪扯着人一双红耳朵撒气,想难道我还治不了你?扯起耳朵趴近威胁:“你去不去?不去……”红唇热热扫着秦炎耳旁雪白皮肤,直往人耳孔里钻,淘气道:“我回去就跟胡嬷嬷说,你在寺里,将我按在禅床上……”
明明是他强求着干过的事,叫宁茸的嘴说出来,秦炎的脸,却腾地一下红透了。
还要勉力支撑:“师父走时说过……”
宁茸“啵”亲了一口:“你咬了我,好痛。”
“师父说……”
又亲一口:“我怎么都推不开,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