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训营的雪终于停了,阳光透过松枝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光。队员们聚在训练场晨练,空气里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却多了层心照不宣的微妙——黑尾铁朗会笑着扔给森山凛一块音驹的特产海苔,却不再刻意凑近;木兔光太郎依旧喊着“凛同学看我扣球”,眼神里的热烈却收敛了几分;及川彻偶尔还会调侃影山飞雄,却再没越过“前辈”的界限。
森山凛抱着相机站在场边,指尖划过快门,镜头里的赤苇京治正在给木兔纠正扣球姿势,侧脸温和得像初春的风;影山飞雄练着发球,目光扫过她时会悄悄放慢力道,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月岛萤靠在网柱上翻着图鉴,却在她转身时,飞快地把一块包装好的鲷鱼烧塞进她的相机包。
“月岛同学,又偷偷塞东西?”森山凛回头时正好撞见,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鲷鱼烧,“再这样,我的包都要变成零食库了。”
月岛的耳尖红了,合上图鉴转身就走,声音闷闷的:“过期了没人吃。”
“那我可就吃了哦。”她故意咬了一大口,甜糯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影山飞雄的发球歪了,砸在网上弹了回来,少年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像只被打乱节奏的小兽。
午休时的休息室,成了新的“暧昧角”。及川彻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手里转着个排球,突然抛过来:“小凛,试试我的发球?保证比影山那小不点温柔。”
森山凛接住球,指尖传来恰到好处的重量。她笑着抛回去:“及川前辈还是留着给青叶城西的后辈示范吧,我可接不住天才二传手的球。”
“试试嘛。”及川挑眉,突然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就当是……为昨天的失礼赔罪。”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刻意的撩拨,“还是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森山凛的心跳漏了一拍,却笑着往后靠在沙发上,拉开安全距离:“及川同学要是真愧疚,不如请大家吃冰淇淋?”
“没问题。”及川笑着应下,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像在确认什么。
这时影山飞雄端着两碗拉面走进来,看到及川和她靠得近,脚步猛地顿住,拉面的汤汁差点洒出来。“森山,你的拉面。”他把碗往她面前一放,故意撞了及川的胳膊肘,“及川前辈,教练找你。”
“是吗?”及川挑眉,却没起身,反而拿起森山的筷子,夹了口叉烧塞进嘴里,“味道不错啊,小凛要不要尝尝?”
影山的脸瞬间涨红,攥着筷子的手紧得指节泛白。森山凛笑着抢过筷子:“我自己来就好,及川前辈还是快去见教练吧,不然要被罚跑圈了。”
及川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低笑一声,终于站起身,路过影山时故意撞了撞他的肩膀:“小不点,看好你的拉面。”
下午的自由活动,森山凛被木兔光太郎拉去堆雪人。少年非要给雪人安上和她一样的相机,赤苇京治在一旁帮忙递雪球,偶尔抬头看她的目光,像裹着阳光的棉花糖;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黑尾举着手机偷拍,研磨则小声念叨“雪人歪了”;影山飞雄抱着排球站在训练场边,眼神黏在她身上,像只眼巴巴望着骨头的小狗。
“凛同学,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木兔举着胡萝卜鼻子跑过来,兴奋得像个孩子。
“像个小笨蛋。”森山凛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刚碰到金发,就被木兔抓住了手。少年的掌心滚烫,眼神亮得惊人:“凛同学,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陪你堆雪人!”
“木兔前辈还是先把排球练好再说吧。”她抽回手,转身时正好对上赤苇的目光,少年冲她无奈地笑了笑,像在说“他就是这样”。
黑尾突然吹了声口哨:“森山同学,过来帮个忙?研磨说这个雪球要你来滚才圆。”
森山凛走过去时,黑尾故意脚下一滑,往她身上倒来,手臂环住她的腰时,声音压得极低:“看来大家都没真的放弃啊。”
“黑尾同学再闹,我就把你偷拍的照片发给音驹教练了。”森山凛笑着推开他,却在转身时,“不小心”踩了他的雪靴,看着他跳着躲开的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远处的影山飞雄看到这一幕,抱着排球的手紧了紧,突然转身往训练场跑,发球的力道大得像要砸穿地面。
晚饭时的温泉旅馆,森山凛成了“重点照顾对象”。赤苇京治帮她盛了碗味增汤,说“这个暖身子”;黑尾铁朗把烤好的秋刀鱼夹给她,笑着说“比月岛家的好吃”;及川彻则端来盘草莓大福,推到她面前:“小凛爱吃的。”
影山飞雄坐在她身边,默默把自己碗里的温泉蛋剥好,往她盘子里放,动作笨拙又固执。月岛萤坐在对面,低头吃着海苔饭,却在她夹不起鱼丸时,不动声色地把勺子往她这边推了推。
森山凛像个被宠坏的孩子,笑着接受每个人的好意——咬一口赤苇递来的汤泡饭,尝一块黑尾烤的鱼,再分一半及川的大福给影山,最后冲月岛举了举杯,示意他多吃点。
没人再提“选择”的事,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占据着她身边的一寸天地。像群围着蜜糖罐的蚂蚁,既不争抢,又不肯离开,只在安全的距离里,贪恋着那点甜。
深夜的走廊,森山凛抱着相机回房间,被及川彻拦住了去路。他靠在墙上,浴衣的领口敞开着,眼神里带着点酒后的微醺:“小凛,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
“什么?”
“看着我们为你较劲,为你紧张,为你……”及川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像群围着你转的傻子。”
森山凛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戏谑早已褪去,只剩下点无奈的了然:“及川同学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不用围着我转。”
“可我偏不。”及川笑了,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谁让你是第一个,能让影山那小不点脸红的女生呢。”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有些踉跄,却没回头。
森山凛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突然觉得及川彻说得对——她确实在享受这种被围绕的感觉,像个贪心的孩子,攥着一把糖,却不肯分给任何人,也不肯放下任何一颗。
回到房间,她把今天收到的东西摆在桌上:月岛的鲷鱼烧、影山的温泉蛋、赤苇的汤碗、黑尾的秋刀鱼骨头、及川的大福盒子、木兔堆的雪人照片……像个小小的展览馆,陈列着不同少年的心意。
她举起相机,对着这些“战利品”按下快门。镜头里的物件杂乱却温暖,像她此刻的心——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舍不得结束这场暧昧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