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子孙真是老朱家的耻辱。
生出这样的子孙的朱棣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朱樉还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父皇,这样的子孙还不如没生出来,糟蹋咱朱家的江山啊,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这一番话算是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坎里,辛辛苦苦一辈子,子孙后代打仗像给敌人送菜。
耻辱,说的没错,真是大明的耻辱。
朱棣扑通跪地:“父皇明鉴!儿臣儿臣不知啊!”
他能管得了儿子管得了孙子,突然冒出来一个基因突变的玄孙要他怎么看?
他能怎么看?
他也活不了那么久啊!
电视机上的画面继续播放:土木堡惨败,二十万明军全军覆没,朱祁镇被瓦剌人像牵牲口一样俘虏。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佩剑已然出鞘。
“好啊!咱刚想立你为太子,你就给咱看这个?!”朱元璋剑指朱棣,“你这一脉,先造反夺位,后出此等废物,葬送咱大明二十万精锐!”
寒光一闪,剑锋已抵朱棣咽喉。
灵堂内大部分人都些让朱元璋这一剑直接砍下去,尤其是朱允炆,他眼睛里都是泛红的红血丝,眼神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砍下去!砍下去!
只要砍下去,一切痛苦的根源就结束了。
但是也有不愿意的人。
“父皇息怒!”周王扑上前抱住朱元璋的腿,“后世之事,四哥如何能左右啊!”
朱元璋怒极反笑:“好好好,兄弟连心是吧?咱今日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朱棣跪在地上不敢挪动,剑尖抵在他喉结处微微颤动。他能感觉到父皇的杀意如实质般刺得皮肤生疼。
“父皇明鉴!”朱棣的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儿臣管教子孙无方,愿领死罪!但”他突然抬头,眼中竟闪过一丝精光,“土木堡之败,真只是血脉之过吗?”
若是血脉之过,他的子孙也是父皇的子孙。
剑锋微微一滞。
朱棣趁机直起身子,指向光幕中正在屠杀明军的瓦剌骑兵:“我大明卫所制度,军户世袭,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五十万大军看似雄壮,实则如驱羊群!”他又指向被俘的朱祁镇,“再看这位玄孙,九岁登基,深宫妇人养大,如何懂得用兵之道?”
此事绝非血脉之过,一只未经训练的羊羔跑到草原,就是自投罗网。
朱元璋的剑慢慢垂下三分,神情莫辨。
“儿臣斗胆,”朱棣的嗓音因激动而嘶哑,“问题不在谁的血脉,而在皇位必传长子之制!若贤能者不得立,庸碌者必居大位!今日土木堡,来日就会有土木原、土木川!”
仿佛为了印证这番话,电视机突然切换画面:嘉靖皇帝在丹炉前手舞足蹈、万历皇帝在深宫抽鸦片、天启皇帝专心雕琢木鸢一个个荒唐场景如走马灯般闪过。
废物扎堆,连生气都生不起来。朱元璋的剑慢慢垂下,眉头紧锁。
朱棣见状,继续道:“父皇请看,不仅是儿臣后代、其他支系同样出昏君。若制度不改,大明危矣!”
朱元璋沉默良久,突然冷笑:“老四,你倒是会狡辩。那你告诉咱该如何改?”
朱棣额头触地:“儿臣斗胆建议,可立贤能者继位之制。皇子成年后,分封各地理政,由朝廷考核,择最优者立为太子。”
“呵,说得好听。”朱元璋剑尖挑起朱棣的下巴,“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最贤能吗?”
朱棣直视父亲眼睛:“儿臣不敢妄自称贤。但若为江山计,确该择贤而立,而非论长幼。”
屁股决定脑袋,非嫡非长的朱棣早就歪了屁股。
朱元璋的剑“当啷”落地,老皇帝踉跄后退两步,枯瘦的手抓住东西才稳住身形。
他忽然想起洪武十年,标儿曾劝他不要废丞相:"父皇,后世子孙未必都有您的精力"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朱元璋突然收剑入鞘,转身望向仍在播放的画面。
北京城中,于谦正在组织军民抵抗瓦剌大军。
“这个于谦,倒是个忠臣。”朱元璋喃喃道。
如此忠臣,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