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肆心里也清楚。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始终有几分逃避心理,回避这件事,这个问题。
北蚩、燕州、代州的事情他都有在盯,甚至燕州最开始动兵的时候,他出去的那一阵子,也是有人要跟他谈军火营生。
说想对抗燕州和北蚩。
戎肆出去一趟,已然知道燕州是楚御控权。
他给那人的提议是,动兵伤民,如燕州下行,首选投诚,先御外敌。
楚御既然有这么大野心,而自己顾忌的太多。
那戎肆就让楚御先去做。
但有人做了这件事,戎肆就开始回避。
他担心的是,“杳杳,如果我又没守住呢?”
虞绾音知道他说的没守住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他在意的是自己身后那一条条性命。
和那些许诺他高官厚禄,让他压着无数性命冲锋陷阵,却只盘算着自己利益的人在意的不一样。
这些就够了。
有这些,她就没选错人。
虞绾音许久没说话,良久之后,“我不知道。”
她声音很轻,“可是你跟我说过,这世道不会更糟了。”
“我想做什么都不用怕,你给我兜底。”
“那为什么反过来不可以了。”
戎肆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反过来?”
她语调还是绵绵杳杳,说得却是,“我给你兜底。”
戎肆眼睫抖了下,雪花从他眉宇坠到睫毛。
虞绾音顺手帮他勾下来。
却被抓住手腕,俯身含吻她也沾了绵雪的唇。
冰润雪花被唇瓣熨帖融化在唇齿间。
虞绾音吓了一跳,哼哼着想说院子里还有好多人。
但又很快被他那有些粗糙沉厚的气息安抚下来。
戎肆觉得,他这辈子都放不开她。
除非他死了。
毕山死后,局势压紧,代王顾不得许多,再次遣了援军过去。
只不过军队还行进在路上。
虞绾音遣了两封信去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