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柔愣住,回头,“哦,好。”
“对了,”梁靖文像是忽然想起,“我在Jason那的样衣,你后天去帮我取一下。”
“好的,教授。”单芷柔点头应下,轻轻带上了门
下午回到家,单芷柔窝在沙发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除了昨天季伯聿匆匆打来的一个电话,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他的消息。
他应该很忙吧。
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像是心有灵犀,她心跳莫名加快,来不及吹头发,裹着毛巾就跑出去接听。
果然是他。
季伯聿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从喧闹的饭局里脱身,靠在会所露台的栏杆上,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不自觉松了松领带,酒气混着沙哑的声线透过听筒漫过去,“回家了?”
“嗯,刚洗完澡。”她老实回答,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
季伯聿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手机背面,“开视频。”
屏幕亮起,暖黄的灯光里,她裹着白色浴巾,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布料深处。
季伯聿喉结不自觉滚动,语气却装得随意,“怎么没吹头发?”
“听见电话响,就先接了。”她小声说。
“把手机放好,先去吹头发,别着凉头疼。”季伯聿的声音温柔磁性。
单芷柔乖乖照做,手机镜头对着天花板,吹风机的嗡鸣声响起。
季伯聿靠在栏杆上,听着听筒里嗡嗡的风声,刚才饭局上积攒的烦躁竟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
几分钟后,屏幕里重新出现她的脸。头发蓬松微卷,脸颊被热气熏得粉嫩,像一朵清滢出水的芙蓉,纯净又诱。人。
“今天都做什么了?”他问,目光缱绻。
“上课,去面料市场,完成了小组作业,”单芷柔一边说一边往床边走,掀开被子躺进去,“还在广场喂了鸽子。”
她看着视频里他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轻声问:“你呢?”
季伯聿目光落在她因动作而微微敞开的睡裙领口,眸色深了深,轻笑,“我?开了一整天会,现在呢,跟一群老狐狸吃鸿门宴。”
“是不是很累?”
“现在不累了。”他唇角弯起,视线灼热,“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躺在被窝里的样子。”
单芷柔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脸一红,慌忙拉高了睡裙领口。
季伯聿低沉的笑声传来,“睡吧,我等你睡着再挂。”
她点点头,拉了被子闭上眼睛。
或许是真的很累,或许是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感到安心,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屏幕这头,季伯聿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转身靠在栏杆上,偏头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轮廓和眼底复杂的情绪。
这时,助理曾凯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声道:“季总,处理干净了。”
季伯聿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摁灭在栏杆上的烟灰缸里,动作利落。
再转身时,他脸上所有疲惫和温情都已敛去,只剩下惯有的冷冽和锋芒。
“走,”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寒意,“进去陪他们喝个够。”
第二天课后,张晓雯和朋友约好去看演唱会,先走了。单芷柔因为中途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下课后只好借了张晓雯的笔记来抄写。
等她终于整理完所有笔记,窗外天色已深,教学楼里早已空空荡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她背着帆布包,下意识地选择穿过五号楼那条近路。就在经过那排教师办公室时,一扇门轻轻打开又合上。
单芷柔下意识瞥了一眼,是梁靖文办公室的门。而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K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