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烟连连摇头,被秋霜一说,她就有些不太会说话了,“不,不会的,临霄是父皇给我的,他不会。”
“公主!!”
秋霜看着她,语气有些急,“你这般不听话,等娘娘来了,奴婢定要与娘娘好声说道说道。”
说到皇后,沈畔烟身体便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一口气死死闷在心脏,怎么也提不上来,直到胸口传来密密麻麻如针刺般的疼痛。
从她有记忆起,母后对她的态度便不算好。
一年春夏秋冬四个季,她几乎每一季都在生病,每次她生病的时候,父皇就会来看她。
每次父皇一来,母后就会很开心,连对着她的面色都会好上几分。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生病了,就能让母后开心,母后也会因此多喜欢自己一点。
于是,她会故意少穿两件衣裳,多吃两蝶糕点,故意摔倒在地上,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任何办法让母后开心,让父皇来看自己。
可她没有想到,母后在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以后,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厉声呵斥了她一顿,让她跪在坤宁宫前的青石板上,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那时的她只是想讨母后,哪里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于是直到跪得昏死的过去,母后也没有来看她。
后来,再大一些,母后就要求她学习琴棋书画,且样样都要拔尖,但凡出现一点失误,不是斥责便是被打手心。
沈畔烟还记得那年。
那年上京下的雪很大,积雪铺在宫墙上,厚厚的一层,遍地银霜。
明明是冻得刺骨的天气,她却浑身发热,身体烫得极为难受,头晕目眩,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第一次耍了赖,不想去内宫上学。
宫人们几番劝解,她都不愿意起床,直到后面,有人去禀告了母后。
母后冷着脸,一进屋门,便直冲她而来!
沈畔烟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恐惧。
那一巴掌打在脸上,很疼很疼!!
连带着她的脸都肿了三天。
她确实如愿了,不用去内宫上学,但母后却叫了女师过来,哪怕不去内宫,她的学业也绝不可能停下。
女师严厉,稍不注意,便是一戒尺重重打来,白皙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红痕。
沈畔烟想哭的,但女师不让她哭,说身为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模样,动不动就哭,实在有辱皇家颜面。
炭盆早已被取走,于是,她就强忍着眼泪,在寒冷的冬雪里,颤抖着手,一下又一下的练着琴。
那天她的状态不好,身体一直在发热,脑袋又晕,双手一直在都发抖,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打了多少戒尺,只记得最后自己晕死过去的。
后来,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父皇。
原来,她躺了七天七夜,差点就死在了那个冬日。
从那以后,她便患上了心悸发抖的毛病,每每看到女师与母后就十分害怕,再这样下去,恐要早夭。
是以,父皇便时常让她来皇家别苑养病。
只是从那以后,母后对她的态度就更是差了。
沈畔烟实在是怕极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