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弯着背,在黑夜里,像一只低头确认什么的野兽。他鼻尖凑到芩芩的脖颈间嗅闻,温热的香味从皮肉散出来,闷在被子里。
味道。
不是在做梦。
天光熹微,祈斯越却陷入真正的梦。
青涩的欲望是少年的代名词,毫无预兆,又合情合理。
梦里的场景跟现实中一般无二,他像往常坐在书桌前,盯着一块地方,那个人坐过的地方。
他清晰记得对方在家里待过的每一个角落,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姿势与表情。
他眼睛忽然被一双手蒙住,莫名的,梦里他第一时间就知道来人是谁,艰涩出声:“芩芩,你回来了。”
“我洗好澡了,明天再玩游戏,睡觉吧。”
芩芩翘着嘴巴,表情还有些不大情愿,闷着脸转身上了床。
祈斯越边跟着他上床,边解释:“明天还要去学校,已经给你办好了,你也要去上学,所以要早点睡,早点睡对身体和精神也好。”
他刚躺下,芩芩忽然翻身坐在他身上,皱着眉居高临下看他。
祈斯越喉结滚动,下意识躲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已经不对了。
芩芩轻松发现,身体动了动,眼神却很单纯懵懂,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被东西戳着,让他很不舒服。
天彻底亮了。
祁斯越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芩芩还在睡,侧着身子,雪白的腮肉被挤压,睫毛合着。
他用毛巾擦头发,表情没什么变化,拿起手机,按下拍摄键。
·
“不想上学……”调子拖得长长的,芩芩靠在车座椅上仰头说。
陪幼儿园祈斯越上学到陪高中祈斯越上学,于他而言就是一夜之间。他根本没好奇心,能有什么两样?
什么样的学他都不想上!
祈斯越偏偏说了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