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睡眠习惯,躺了一会儿,他竟真的生出睡意。
再次醒来,窗外竟然是星空,他揉揉眼睛,光脚下床望向窗外无垠的天空和闪烁的星子,他自言自语嗫嚅一声,“好漂亮啊。”
“不想下去看看?”门外的人像是没离开过,隔着门板的声音稍显闷沉,突然出声让芩芩吓得捏住了窗帘。
他像只受惊的猫,迅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拒绝一切交流。
这一切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梦。这里的太阳不按规律升起落下,芩芩只能靠生物钟,起床和睡觉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他第七次入睡又醒来时,睁开眼,阳光从窗缝漏进房间,照亮了大半,像一个普通的早晨。
直到他发现,谈临坐在他的身边,靠着床头,手里捧一本书在看。
察觉到他醒了,谈临在芩芩还没反应过来时,看着他雪白的脸颊惺忪的眼睛,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做了早饭。”
看起来好乖。
芩芩短暂乖了几秒,随即整个人清醒了,坐起身琥珀眼睁大,满是恼怒,“我让你进来了吗!”
谈临心口滞闷,无视他的反应,起身强行把他抱起来。芩芩挣扎得脸都红了,“谈临,你放开我!”
被按在餐桌前时,芩芩刚睡醒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衣领也歪着露着半片锁骨。
他面前是摆盘精致的早餐,谈临准备的。
谈临整理了下衣服,在对面的坐下,开始用餐。
“你发什么疯?”芩芩只瞪了他一眼,就起身往房间走去,“不是放我回去就别叫我出来。”
刚进门,才发现谈临也跟进来了。
“出去。”芩芩压着火上床,谈临关上门,来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看他。
“我没有发疯。”谈临再也不能若无其事装下去——装他们两个像一对普通的爱人那样。
整整七天,芩芩一刻都没从门里出来,他一天比一天焦躁。
直到今天自欺欺人地试图学着祁斯越那样,和芩芩生活。
一种无力感几乎吞噬霸占了他整个身体。
他不可能放芩芩回到祁斯越身边,让他们两个幸幸福福的生活,那样他会疯掉。
可他也做不到控制芩芩,让芩芩接受他,像接受祁斯越那样。
他没办法……
“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给我一个方向。”谈临紧紧盯着芩芩,声音中带着令人悚然的颤抖,如同什么东西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芩芩抿着唇,还是那一句,“你现在让我回去。”
谈临没回答,他视线贪婪地在芩芩身上游走,已经完全放弃了遮掩,片刻后才低声嘶哑说:“要我看着你们卿卿我我……不如让我去死。”
两人的谈判以失败告终,一切就这么僵持着。
时间越长,芩芩也控制不住地躁郁。
既是因为自己被关在这笼中鸟一般的处境,也是因为担心祁斯越——他现在没怎么样吧?
芩芩在床上滚了圈,无可避免设想起了祁斯越,回想起王许霍,想起学校的事情,自己喜欢吃的店。
裹着被子滚了一圈,不仅脸上红扑扑的,身上也有些闷热。
他掀开被子长长舒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发呆。
·
温热的气息缠上来。
芩芩的唇被颤抖地含吻住,对方的呼吸混乱不堪,就像第一次做这种事那样生涩。
试探性地、发抖地想要撬开芩芩柔软的唇缝,仿佛在进行一件极其重要又精细的事。
手指被嵌入指缝,那只手很大,干燥而灼热。
芩芩半梦半醒间,被弄得闷哼两声,不知道祁斯越又在干什么,含含糊糊的喊人,“祁斯越……”
对方的动作蓦地停住,极其吃味,像是惩罚般,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