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草磨成的药粉,沾体发作,中毒者会先感到皮肤刺痛,紧接着开始出现幻觉,药力发散,四肢逐渐麻痹,等到一炷香功夫之后,中毒者就会彻底失去意识。”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阿飞微讶,他没想到眼前之人还懂这些。
“知道呀,我亲眼看他们前几天在后院那里偷偷摸摸磨的。”
“他们没发现你?”她的内力眼下分明还没恢复。
“放心,为师有分寸。对了,给你的糖糕吃了吗?味道如何,好吃吧?”
“难吃。”阿飞抿嘴扭头。
那就是喜欢吃的意思。她笑,见他此刻虽听了她的话没有一意孤行,眼神却时刻留意着楼下一举一动——
男子勉强支撑着木柱稳住身形,白衣染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飞刀之下十九条亡魂。可惜是十九,不是二十。
颓势已现——
虬髯大汉手提一柄涂了毒的利刃,狞笑着举步朝男子靠近。
宋雁归不知道在嘀咕什么,阿飞已经听不见了。
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但少年血性,不忍见英雄落入卑鄙者设计的坟茔——
如箭离弦,剑出“鞘”。
“!”宋雁归快走几步,只摸到他一片衣角,只能眼睁睁看他飞身而下,剑尖直指虬髯大汉后心!
该死,她这会儿根本没内力!
很快的剑。
可对方焉知有无留下后手?
在阿飞近身的一刹那,虬髯大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身形猛地一颤,他迅速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被狠厉所取代。
左手疾伸入怀,衣袖猛地一挥,红砂扬起,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阿飞却似全然没有看到这片红砂,身法陡然加快,如一道闪电般俯冲而下,手中铁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对方胸膛。
“找死!”见对方只是一个孩子,虬髯大汉狰狞大笑,举刃刺出。
身后一柄飞刀,穿喉而过。
“怎么……可能……”
大汉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都在发出痉挛,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试图转头看向飞刀射出的方向,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声倒地。
一点红漫染开来,逐渐扩散,身躯浸入血里。
在他身后,白衣染血的男子眉目淡淡,捂着身上伤口,脸上并无波澜,只抬眼看向出手相助的男孩时,才露出一个温和真切的笑来。
“你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