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凝固,杀意与血腥气交织,黑蔷薇的指尖已在颤动,随时会化作利爪撕裂空气。
“够了!”
我咬牙发声,双臂死死抱紧黑蔷薇,阻止她扑向前方。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蔷薇,虽然你只沉睡了短短一段时间,但这一昼夜已经发生了很多事……你必须冷静的听我说:那个伤害你的女将军——源赖光,现在我们不得不与她合作。”
黑蔷薇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如兽般粗重。可我的目光死死压住她,她终于停下,胸膛却因压抑的愤怒与矛盾而剧烈起伏。
——这一刻,仇恨与理智、嗜血与爱,全都在她的血液中疯狂碰撞。
石室内,水晶棺周围的空气凝滞得几乎要凝成冰。
黑蔷薇的胸膛剧烈起伏,她紧握的双拳因为过度用力,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血珠渗出,却丝毫不觉痛楚。
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般的锐利,嗓音颤抖却低沉压抑,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契约者……你想让我怎么做?那个女人……那个女将军,她究竟要我们做什么?”
我凝视着她,眼神笃定而坚决,压低声音:
“今次我们可以自由行动。但这不是几个小时、几天就能了结的小事。我要逐步部署,需要更长久的时间去铺陈。蔷薇,我要你像往常一样信任我。”
我伸手复上她的指背,感受她因杀意而冰冷僵硬的血肉,继续道:
“接受她的存在。”
我的目光扫过阴影中若隐若现的冷艳身影:
“除非她要杀我,否则不管她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干涉。”
话音刚落,阴影里的芍药轻哼一声,低沉而森冷,宛如刀锋划过耳畔。
那一声不只是回应,更像是带着嘲弄的挑衅:她似乎在说——就算花妃们插手,她照样能在眨眼间取走我的性命。
这一声微不足道的冷哼,就像火星落在汽油中。
黑蔷薇猛地抬起头,红眸燃烧出几乎能将空气点燃的怒火。
她的獠牙微微外露,喉咙里压抑的低吼如同被锁链拉扯的猛兽,杀意化为实质,几乎要扑杀出去。
我按住她的肩。她的身体像弓弦般绷紧,随时可能断裂。
片刻后,她的呼吸终于逐渐趋缓。
指甲松开,掌心血迹模糊。
那一双赤红的眼睛,依旧死死锁在芍药身上,但其中的烈焰逐渐冷却,沉入一潭幽暗的血海。
她轻轻颤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
“……我明白了。”
那眼神,已经把芍药当成一具尸体。
她的杀念没有消失,反而更为浓烈,深藏在骨髓与血液里。
她决定忍耐、潜伏,等待真正能一击必杀的时机——在那之前,她会装作顺从,装作冷静,但她的心里已经立下了无可动摇的誓言。
芍药的冷艳与黑蔷薇的杀机,在这阴暗的石窟中对峙,仿佛两把悬在我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坠落。
但至少此刻,黑蔷薇选择了隐忍。
洞窟深处,空气凝滞得像是要将呼吸都封死。
黑蔷薇的杀念收敛,芍药的冷哼渐渐消散,最为恼火的锋芒在无声对峙后终归沉寂。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头的紧绷也缓了几分。
可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反倒让我更清醒:接下来该如何走,每一步都关乎存亡。
我的目的仍旧没有改变。
我要想办法混进皇宫,见到那位与凤仙容貌极为相似的皇妃玉藻前,追寻师兄留下的谜团。
为什么他把我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