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结束。死亡概率:83。6%。主要死因:精神污染+阴气侵蚀+误触核心封印】
张远喘着粗气退出系统,脸色惨白。
“不能一个人去。”他自语。
可谁能帮?麦琪宁毫无修为,去了只会添乱;乔富山还在昏迷;至于其他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翻出通讯录,找到那个标注为“老赵”的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五声,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烟嗓,“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
“赵伯,是我,张远。”他尽量让语气平稳,“还记得半年前您托我鉴定的那面破铜镜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记得。你说那是凶器,我没信,结果三天后我儿子摔断了腿。你怎么提这个?”
“因为我现在手里有三件类似的东西,而且我知道,有人在布一个大阵,准备唤醒某种不该醒的东西。”张远顿了顿,“您当年是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局?”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小子,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老赵缓缓道,“因为我从不做‘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总是提前一步,装傻,退场,把麻烦留给后来者。”
“可这次不一样。”张远握紧手机,“有个工人差点死了,因为他无意中成了阵眼。还有一个女人差点被车撞,因为她被选作泄厄体。这不是普通的风水局,是拿活人当燃料的邪阵!”
老赵抽了口烟:“所以你想让我帮你?”
“我想请您告诉我??二十年前,城南精神病院大火案,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老赵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年死了十三个孩子,官方说是电线老化引发火灾。可我知道,那天晚上,院长在搞一场‘通灵仪式’,想用七个纯阴命格的孩子激活一座古阵,结果失控了。整栋楼烧了三天三夜,火苗都是蓝色的。”
“后来呢?”
“后来……有人来收场。穿黑袍的,不说来历,不挂牌子。他们带走了一部分尸体,还有一块石头。听说,那石头能改命。”
张远心猛地一沉。
“那块石头……是不是昆仑玉?”
“我不知道名字。”老赵苦笑,“但我记得形状??像月亮,裂成八瓣。”
通话结束。
张远呆坐原地,脑海中风暴席卷。原来早在二十年前,这场布局就开始了。那些孩子,不过是第一批祭品。而现在,同样的手法再次启动,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更大??整座城市的气运!
他必须赶在对方完成全部阵眼之前,逐一夺取控制权。
但去城南医院的风险太高,单靠他现在的状态,几乎是送死。他需要帮手,一个既懂阵法、又有实战经验的人。
目光落在桌角那张黄符上,忽然灵光一闪。
他翻出笔记本,快速写下几行符咒结构,又从包里取出昆仑玉残片,小心翼翼放在纸上。随后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在符纸边缘画出一道古老的“请神契”。
这是他从未用过的禁术??借残玉之力,短暂召唤曾与此物有关的“气运残念”。代价是折寿三年,且一旦失败,可能引来不可控的灵体反噬。
但他别无选择。
焚香,点烛,三拜叩首。
“若有英魂未散,残志犹存,请临此符,共抗邪局!”
青烟袅袅升起,符纸无风自动。忽然,烛火由红转蓝,屋内温度骤降。
一道模糊身影缓缓浮现,佝偻着背,穿着褪色的白大褂,胸前挂着工作牌:**林修然,主治医师**。
“你……能看到我?”那影子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你是当年的精神病院院长?”张远强忍寒意问道。
“我不是院长……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医生。”影子摇头,“那天晚上,他们逼我参与仪式。我说不行,会死很多人……但他们不信。结果阵法启动,孩子们的灵魂被困在地底,成了养阵的‘阴枢’。”
“现在有人要重启它?”张远追问。
“是……有人找到了新的容器。”林修然抬起手,指向南方,“小心那个穿唐装的人,他是当年逃走的研究员之一。他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昆仑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