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又,人家就没死过。”谢林川:“开窗户呸两句去去晦气。”
“当初那个坟还是我帮你修的,你能不能不这么不识好歹。”蓝其嘟嘟囔囔,一边老老实实开窗户呸了三声,一边说:“再说你当时不是也以为他已经死了?”
谢林川:“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
蓝其:“你见过谁给活人修坟啊?”
谢林川觉得自己脑仁疼:“你什么时候走?都这个时候了,学校没开学还是你翘课?”
“我都大四了,哪有那么多课。”蓝其关掉手机看窗外,理直气壮道:“……办完捐款的事我就走了。”
结果下一句又心虚:“哥,木生——我说如果他真的没死的话——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先别让他走啊,我给他做了好多衣服呢。”
谢林川:“你给他做衣服干嘛?”
蓝其:“……那当然是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
谢林川:“放你的狗屁,你见他的时候才十二岁。”
蓝其:“初恋!初恋!你不懂能不能别发表意见?”
“我怎么不懂,”谢林川冷笑一声:“等着吧,老子迟早让你叫上嫂子。”
蓝其非常崩溃地大喊了一声,毛正义再次想变回猫了,陈默非常同情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作者有话说:谢林川:他也是我初恋
蓝其:哪里的狗在叫
谢林川:……
第32章
车里三人两鬼,一路上吵闹不停,出了市区,反而安静下来。市郊莫名透着阴森的气氛,即便这里仍有人烟,鸟声与蝉鸣也同平关山市内每一个角落一样不知疲倦,可偏偏让人感觉不到生气。
动物向来对这种氛围有着更加突出的感知力。自面包车驶进小区,毛正义就开始焦躁不安,他频频看向窗外,耳朵也不知不觉地竖起来。相比之下,坐在他旁边的蓝其神经大条得多,女孩儿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到山林,随手把车窗摇下来。
窗子打开那一刻,全车人立刻嗅到了空气中浓厚的土腥味。
“这地方像个临终关怀区。”
女孩儿也意识到了什么,打了个冷颤,嘴比脑子快地道:“这些人就在这些居民楼里得病,生病以后在医院治疗,最后被拉到山里随便一埋……”
她把声音压的很低,话音没落,突然冲到毛正义面前。
毛正义十分给力地立刻嗷了一嗓子。
陈默:“……”
谢林川再次抚额。
司机师傅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看了眼后视镜,开口道:“这片儿没你们说的那么吓人,就是是老城区,本身人就少,而且大多都是老人跟小孩儿,所以安静些。
“你们看,距离这不远就是平关山景区了,登山客上山前都得从这儿走,下山了也在这儿住。旺季的时候人可多了,旅店标间一晚能炒到三四千,要是没地震……”
说到这儿,师傅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这回山里头地震了,游客都不来了,景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前几天我们局长还去市里开会,也不知道能开出个什么结果。”
这话题只有当地人才能谈,车里的人听了都沉默。毛正义一身炸毛慢慢平静下来。
蓝其转过来小声对他说了句“白白,刚刚吓到你了对不起”,然后回头望向窗外。
白猫愣了足足三秒,才挠挠头,甚至忘了回答,仿佛被谁在脑袋上敲了一棍子。
陈默偏过头忍笑。
*
白墙渐近,逐渐能透过窗口看到病房窗台上放置的绿植和水壶。有护工正推着迟暮的老人散步,回字庭院勉强透进了些阳光,让医院的中心花园有了些生气。
“到了。”师傅说。
车很快停下。毛正义从陈默那一侧下了车,女孩儿也跳下来,给谢林川撂下了一句“我去交单子”,便溜进大厅没了影儿。
谢林川无奈地叹口气,对司机道了声谢,而后伸开长臂,抻了个懒腰。
这医院一看就上了年头,墙体斑驳,爬山虎几乎占领了三分之二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