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挣扎许久,那呼之欲出的爱还是选择绕了一个弯。
“不要总说对不起,没有用的,问题还在。”连嘉逸挡在他面前,微微低头,“我们今天把问题解决了好吗?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不要害怕,没关系的,我不会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对不起我什么?”连嘉逸决定慢慢引导他,“因为你要离开,还是觉得你对我不好?”
“……后者。”
“那这样我也要向你道歉才对。”连嘉逸说,“我从来没有给你带来实质性的帮助,还给你造成负担。”
“可我不在意。”
“那你觉得我会在意吗?”连嘉逸问,“或许你应该试着放下一些事,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揪着不放是没有意义的,难道要因为一时的权衡利弊责怪自己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阮误生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害怕去解决。我明白这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把所有事一笔勾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总是带来很多坏情绪,我让你难过了,我发烧那天你来找我,我赶走了你,但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要你走,我想要你留下的,但我退缩了,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可我太软弱了。”
“对不起,我实在可恨,哪怕现在这场道歉也显得是我虚伪做作。”
“原来你还在为这件事自责。”连嘉逸笑了一下,带着释然,“我也不好,我不该转身就走的,你那么重感情,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会内耗呢?现在我原谅你,你也原谅你自己好吗?别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那是你当时能为自己做的最好选择。”
“我答应你。”
他说的对,阮误生唯有不后悔那些刺耳之言,让伤害公平地相互刺痛,方能不离开他。
“你看,这没什大不了的,与其让自己内耗不如说不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不开心呗。”
“如果关系断了呢?”
“那这个人就不适合你,放手吧。”
“我知道了。”阮误生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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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岁鸢果然“敲锣打鼓”地过来了。
阮误生感觉自己黑眼圈又要加重,救助似的看向戚拾雨,对方同样打着哈欠,一股子爱莫能助。
饭后,沈岁鸢依然兴奋:“走吧走吧,去寺庙吧,那里有一棵许愿树,我要求个所有朋友平安。”
许愿树上系满了红色的许愿袋,里头承载着芸芸众生的祈愿。
阮误生随手写下:愿世界无犯罪,家人团圆。
挂起来时,他问连嘉逸:“你写的什么?”
“你猜啊。”连嘉逸嬉皮笑脸,“猜对了有奖励。”
被他这么一打岔,阮误生注意力拐弯:“你猜我猜不猜。”
“何猜而不为。”
“。你爱说不说。”
恰有一阵微风拂过,树影摇曳,连带着连嘉逸刚刚系上的那个红布袋轻轻翻飞,隐约露出一点里面墨迹未干的字句。
——不求你待我如初,求你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