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心,你的眼泪,我的守护,你的傲气……所有炽热的、痛苦的、美好的、挣扎的、不堪的,我们都毫无保留地交付过了。
你最懂我的笨拙与真心,我也最懂你的无奈和骄傲。
既然相见只会互相折磨,既然靠近只会带来伤害。
既然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么,
不用再见了,长辞永绝一定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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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连嘉逸没拿钥匙,他知道就算拿了也没什么用,连谈不会让他进去的。
门外的锁已经撤去,他抬手敲门,过了好久连谈才出来,神情冷漠,“去见他了?”
连嘉逸嗤笑一声,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了:“明知故问。”
连谈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下一刻毫无预兆地抬脚踹向他。
他的动作让连嘉逸始料不及,伴随下一声闷响,双腿一软,膝盖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下意识吸气。
“跪着吧。”连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转身从屋里搬出一个椅子,放在连嘉逸面前,好整以暇地坐下,“惩罚。”
“还亲自看着我,时间真多。”连嘉逸忍着痛说。
“不看着你,等着你像以前那样对着监控挑衅我,然后偷跑去玩?”
“那最后不是绕着家里蛙跳一圈了么。”
“闭嘴。”连谈不为所动,“跪你的。”
连嘉逸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惩罚肯定不止跪那么简单,他的心底泛起一丝悲凉,连谈究竟是看到了什么难以入目的东西,才会值得他这么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膝盖从剧痛变得麻木,再到酸胀疼痛,他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夕阳的余晖将门口的地面染成橘红色,连谈才终于慢悠悠地站起身,拿起手机戳戳点点,似乎是在处理工作,又似乎是在确认时间。
“起来吧。”他命令道。
连嘉逸尝试移动,只是双腿却早已失去知觉,刚一用力,便是一阵酸软,差点再次栽倒在地,他勉强用手撑在地面,才稳住身形。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光线,家在此刻变成了刑场。
连谈近乎粗暴地抓住他的后衣领,那根他用来逃离的绳子,此刻被连谈握在手中,成了一条鞭子。
“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夹杂着绳子的鞭打。
连嘉逸蜷缩起身体,试图缓解一下,但那疼痛无孔不入,从皮肤渗入肌肉,吞噬着骨骼。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在哀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
意识开始模糊,视线变得朦胧,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他听到自己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爸……我他妈……要死掉了……”
“死不了。”连谈适时收手,冷静道,“医生来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在医院消毒水气味弥漫的病房里。
病床上,他半阖着眼,朦胧间看见连谈进来,走到他床边,俯下身,靠近他的耳边:“下次再去找他,可不止一根肋骨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