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剪子把江好的手套剪开。
伤口上沾着泥和融化后的雪水,异物卡在伤口里,需要清洗消毒后包扎。
医生用生理盐水稀释着双氧水。
江好看到双氧水的瓶子,不自觉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有些关乎于痛觉的事物,看到的瞬间,就能把人拉回对应的记忆中。
她看着医生拿着稀释好的双氧水,她的表情如同等待凌迟一般。
靳斯言站在她的另一侧,还没有开始冲洗伤口,她就将脑袋转向另一侧,紧紧地闭上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拽着他的衣角。
从他的视角看,江好的睫毛因为害怕而颤动着,牙关咬得很紧。
他将她揽向自己,掌心在她的脑袋上轻抚了抚,掌心的温热稍稍舒缓了她的紧张。
双氧水清洗伤口很疼,江好几次都疼得想将自己蜷起来。好在伤口不深,没费太多功夫。
清洁好伤口,后续地包扎快了许多。因为伤口在容易弯折的地方,手上的纱布缠得很厚。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慌忙松开了攥着靳斯言衣角的那只手,只见那周围的布料皱得不成样子。
她用没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耳廓,隐隐有些发热。
江好始终能感受到周围的视线落在她和靳斯言身上,以及为了给她和靳斯言留出空间,都默契地不靠近他们。
待到医生离开,江好思索了会儿,和他说道,“谢谢你担心我,但是……”
“你在这里,会让我和我的朋友们不太自在。”
话说到这就足够。
她们一行人离开时,靳斯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未曾回过头。
音响里播放着音乐,旋律轻松。
但歌词很应景,靳斯言往后记了很多很多年。
“记
,身边就该是这个人’的感觉。”化妆师姐姐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