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裊一改常態的热络,谢沉砚动作微顿,侧目看过去。
楼梯口,“不懂事”的平璋轻咳了声。
这一刻,谢沉砚知道苏裊已经拿到了那书中的东西,心里愈发意识到,晏临所说的那些,很可能是真的。
皇后的罪证,晏临对苏裊的错恨……以及苏裊的身份。
想到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舒玄清是她哥哥她才一次次的维护……即便所谓前世今生所言匪夷所思,谢沉砚心中却依旧无法按耐地涌出些喜悦来。
可与此同时,也浮出细密的痛楚。
他意识到,若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前世已经失去过小孔雀了。
强忍著將人抱进怀里的衝动,皇长子看著小孔雀,缓声开口:“苏二小姐。”
他知道苏裊是见躲不开皇后的人了,来拿他当护身符,既然如此,那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多谢小姐好意,不过不必了。”谢沉砚回头。
果然,苏裊並不肯走,反而更靠近了些眼巴巴看著他:“怎么能不必呢,殿下您不必与我客气。”
若是有別的选择,苏裊自然不肯再將那至关要紧的证据放回去……藏书阁这么多书,日日还有人整理收拾,万一碰了她藏东西的那本,她便是悔不当初了。
然而,谢沉砚却神情淡淡,明显不想理她。
苏裊知道自己在猎场那次將人得罪狠了,即便前两日被他泄愤一般欺负了一通,可他最后到底是放了她一马,却也同时明显並未消气。
隱约听到不轻的脚步声到了二楼,隨时可能上三楼来,谢沉砚却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苏裊急中生恶胆,上前一步抬手便將人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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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上两人身高与体力的悬殊,她抓住谢沉砚衣襟堪称厚顏无耻的將人往下拽,同时踮脚亲过去胡乱告罪討饶。
“猎场那日是我不对,我误以为你要无故杀人这才慌得乱了方寸,用武器指你只是情急之下下意识反应……殿下別记恨我了,我这几日也后悔,只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谢沉砚略顺著她的力道稍微低了低,语调却依旧冰凉:“哦,是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
苏裊抓著人不肯鬆手,只嘴里一味的解释与告饶:“我真的知道是我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殿下彆气了行不行?”
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苏裊一狠心强忍著羞耻娇声哄道。
“我將舒大哥视若亲兄,也曾在九公主面前立下毒誓对他绝无非分之想,公主也知晓我与他有事相商时从来都是在大庭广眾之下绝不私会,至於藏著的秘密则是事关重大不能让旁人知道,一切实乃情非得已……阿砚哥哥,好哥哥,你就相信我饶了我这一回罢,求你唔……”
方才还冷冷淡淡的薄唇忽然压下来,苏裊猝不及防就被抵到了书架上,惊愕时下意识抵在谢沉砚胸口的手在她回过神来时,便顺著他肩膀就势勾住了他脖子。
感受到小孔雀难得的乖顺与配合,耳边仿佛还縈绕著她方才那声“阿砚哥哥”,大皇子殿下动作有些狠,眼见小孔雀沿著书架不受控制往下滑,直接抬手便將人抱了起来。
从苏裊急切的语调中,谢沉砚几乎可以確定,她確实是知道了舒玄清是她哥哥,只是无从解释。
再感受到此刻小孔雀的乖顺与迎合,谢沉砚满心鼓胀与激盪。
他不会幼稚的去比较自己与他哥哥谁对她更要紧一些,这种愚蠢的念头只会成为自己情路上的障碍。
他只需要也终於確定,小孔雀对他是有情愫的,他並非一厢情愿。
这个认知在这种时候让本就情动的皇长子几乎要失控,可思及此处乃是藏书阁,他才勉强压制住满心的情潮,拼力控制著自己,只是將人抵在怀里辗转深吻恨不能將人吞入腹中一般……
这时,平璋已经將福如海堵在了楼梯口,神情冰冷:“大殿下在,无事不得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