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觉一愣,随即嘴角扬起,勾出温和的弧度。
这两个人啊……一个想要让后辈闷在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一个因为担忧前辈而将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
“怎么不将你的抱怨说出来……哦,忘了你是傲娇。”天童觉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傲娇的贤二郎只会说反话。”
白布贤二郎死鱼眼:“我不是傲娇。”
“你是。”
“我不是。”
三秒后……
“你是。”
“我不是。”
两人大眼瞪大眼,谁也不退让。
“哎呀,小红你在这里啊!”白鸟凪的声音从白布贤二郎身后传出来,演技夸张得没眼看:“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和白布一起吃饭呢。”
天童觉微笑:就是你让我来的啊,小白。
白鸟凪自然而然的在小红身边坐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布的托球比起国中时要稳定很多,看来在我升学后,白布你也在认真训练呢。”
白布贤二郎有些无力的叹气。
他早就该知道的……
“白鸟学长,你真的明白‘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这件事吗?”白布贤二郎没理会白鸟学长抛出的友好话题,重新将矛盾拖出水面,只是语气平和冷静了许多,像是在学术探讨:
“白鸟学长曾经说过,排球是三次触击完成进攻的运动,六个人由排球紧密相连,互相成就。”
“你一直在成就别人。”
“没有人来成就你吗,白鸟学长?”
所有人都在发光的结局,一定会比一个人全力发光的结局更好吗?
白布贤二郎盯着白鸟学长,一字一顿:“白鸟学长,只要我还在赛场上,我就不会给不够耀眼的王牌托球。”
“你的光芒在牛岛学长面前,太暗淡了。”
空气一瞬间陷入死寂。
天童觉缓缓起身,一把拎起白布贤二郎的衣领,总是笑意吟吟的脸上此刻没有半分表情,怪异的音调在怒火中被煅烧得格外锋利,缠绕着绷带的手指像是淬毒的匕首,抵在白布的致命处:
“这话不该你来说。”
天童觉曾经对小白说过更过分的话。
所以他能分辨出贤二郎步步紧逼下的善意。
但他还是出奇的愤怒了——他突然发现,原来当初的自己并不是因为“我最合适”的原因才说出了伤害小白的话。
而是他不允许能够捅向小白的这把刀,握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手里。
获得小白偏爱的人应该只有他,能够伤害小白的人也只有他。
即使握着刀的手同样鲜血淋漓,这把刀也只能放在他天童觉的手里。
任何人试图用这把刀伤害白鸟凪,都会被天童觉疯狂反击。
天童觉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这到底是妖怪还是疯子呢……哈!
“小红,别把白布的衣服抓皱了。”
一只手伸过来,覆在天童觉的手上。
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天童觉下意识松开白布的衣领,他反手握住了那只带着茧的手。
带着那只手放回身侧时,还像小朋友手牵手那样不自觉的晃了晃。
像是在说: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