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些,学生们把一路上的艰辛筛豆子般抖了出来。
市民也说起他们的际遇:“我们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开始就被市议长派人给救出来了。”
学生堆中的邱任望觉得有些奇怪。
看这些市民,也不像早就互相认识,从交流中也能听出他们之前的住所没多靠近,那为什么,救援队会在一开始就救出这些人?
要救,也应该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搜救,不可能这么分散。
这些人,是和市议长有什么关系么?
他们对于是市议长的敬仰似乎有些太过了,几乎有种在赞颂的感觉。
这种蹊跷,在有个中年男人拿出一张图时,变得愈发明显。
“市议长真的人非常好,你们见到他,肯定会喜欢他的。”
“他简直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指引我们走出这片迷途。丧尸潮之所以爆发,是因为我们人类犯下的罪太多了,市议长在指引我们走出这片迷域,我们都十分感激他。”
其他市民都纷纷附和。
中年男人从事绘画行业的,手上拿的是素描本,他翻开其中的一张素描图,素描图上画着圣父,圣父被拷在十字架上,平静地诵经,而台阶下有一道身影跪着,忠诚而认真地听着圣人父亲的教诲。
那男人将图展给学生们看,指向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这就是市议长。”
坐在这男人身旁位置的屈孚宁:“……”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圣父救世图。
学生们的表情很是讶异,因为其他普通民众的表情都很认真,显然也认同这个事实。
……
“你们不相信么?”中年男人笑道,“当你们知道市议长救过多少人,让他们奔赴往安全的住处时,你们就该相信他是多伟大的人了。”
从他们的口中,学生们知道,市议长手下不只一个营救点,这座写字楼只是其中之一,其他地方,也分布着营救就近市民的建筑。
中年男人:“你们知道终焉教么,市议长是终焉教的代行者。”
这些市民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非常和蔼而耐心地给这些学生讲解一个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的宗教。
学生们都上过课,知道不要盲信邪教。
“你们没听说过也正常,毕竟之前因为联邦法律中不健全的部分,让我们终焉教无法在明面上传播。”
“我们都是终焉教忠实的信徒,都向善,这也是为什么市议长愿意第一时间派人手来救我们的原因,因为善良的火种应该永存。”
学生们变得局促而安静起来,储见仲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薯片袋子,也不吃了。
从市民的口中得知,终焉教于三十年前创建,创建地正是他们这个城市,创建人是陈市议长的父亲。
“虽然终焉教是三十年前才正式创立的,但其实有几千年的历史。”
越听越觉得像是胡说,因为这些市民口中终焉教的历史,怎么听怎么都像抄袭的基督教的历史,只不过换了名字,连十字架的故事都一模一样。
“终焉教之所以叫终焉教,是钢铁终焉的缩写,意思是“唯有钢铁的律条,能审判血肉的罪孽”,我们现在身沐罪孽地遇到了末世,但是圣人终将把我们救赎。”
这些人表情之认真,好像真的无比笃信这些事。
有学生实在忍不住,指向了圣父救世图上的圣父:“这难道不是耶稣么?”
市民们皱起眉:“这都是愚昧的说法,终焉教的历史被其他宗教给抄袭了,如果不是真正的圣父显灵给圣谕者,我们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学生们:“……”
有点奇怪…不止有点。
这些人…真的都是信徒?所以…陈市议长救下来的普通民众,其实都是终焉教的信徒?
一时间,有种在火车上被塞传教小卡片的恍惚感。
荒诞之余,邱任望也没停止思考:“你们刚才说市议长是代行者,还说什么圣谕者,这是什么意思?”
有市民热心地解释:“圣谕者即是教会的最高精神领袖,是圣人意志的传达者,除了传教不会离开祭坛。而代行者,也就是市议长,是分散在各个地方的圣谕者的世俗代理人,来执行圣谕者所说的一切。”
感觉像是在听小说…
邱任望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也就是说,像陈市议长一样在实施救人的不只一个,大概有几个,而他们上面的头头,就是那个圣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