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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八点,写字楼伫立在城市的黑暗中,外面的丧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暴动了,嘶吼和撞击的声音响彻夜色。
楼下的那些轿车被撞得车门倾翻,丧尸们从车里把尖叫的人往外拖。
与地面的嘈杂不同,写字楼的顶楼很安静。
顶楼大厅的灯被那四十几个普通市民关了,他们聚集在这里,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个白色的蜡烛。
蜡烛的光微弱摇曳,在他们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由于窗户被关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蜡油气息。
他们将蜡烛放到一边,虔诚地跪在地上,进行祈祷,嘴里念念有词。
这场面实在太诡异,学生们纷纷避到一旁,不再在大厅待着。
原来这儿不是因为物资紧缺才不发放晚饭的,而是因为信徒们祈祷需要夜间禁食。
“不是,这有点儿夸张了吧。”
学生们倒也没怎么说得大声,毕竟这里是人家终焉教的救援点,人在屋檐下,安逸的环境很难得。
没人想得罪信徒被赶出去。
学生们分散在各处的办公室休息,把灯打开,把门也关上,不去听外面那些祈祷的念经声,似乎也就没那么诡异了。
没饭吃,没事儿做,几个学生各自找角落休息。
邱任望所在的那个房间里有五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不是学生,是之前在直升飞机上见过的救援人员。
这人现在没穿救援服,没戴头盔,穿的是便服,不过邱任望对人的长相过目不忘,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自来熟地坐到他身边:“叔,你不需要去祈祷么?”
男人抬眼看了他一眼,表情说不上来什么意思:“我还不够资格。”
不够资格…
有关这什么宗教的邱任望倒觉得不是最紧要的事儿,他没有深究,转移话题:“市议长还没有回来?”
听到这个问题,救援人员看了他一眼:“你很想见市议长?”
救援人员对他们这些学生的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亲切了,和邱任望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上有轻微的戒备倾向,会双臂交叉在胸前。
“市议长天天在外面救援,一直很辛苦,大家都想见他,但都很难见到他,毕竟救援不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救援人员道,“你为什么想见市议长?”
邱任望:“大家都很崇敬市议长,想表达感谢。”
救援人员:“好,后面出外勤的时候,如果我遇到市议长,我会把你们的感谢告诉他的,他听到后肯定很高兴。”
邱任望还想问些什么,不过救援人员站起了身,一副不想久聊的样子,说自己还有事,干脆地离开了办公室。
邱任望看着这人的背影,略微侧了侧脑袋。
[这个救援人员就是将铭要验的那个人吧,确实看起来有些怪,会是敌方么?]
[说起怪,我觉得这整个写字楼都挺怪的,你说救援点吧,你看刚刚楼下有人遇难了也没见有人出去救援啊,而且那些被救援的市民根本一点儿都不普通,都是些信教徒,还有这宗教全都怪怪的,我现在看谁都像是敌方。]
[难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担心市议长么?]
[你担心市议长干什么?]
[我是担心他如果一直在外面救援一直不回来,TRES的剧情目标要怎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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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原本寂静的大厅终于结束了祷告,白烛撤了,灯也开了,那些市民离开宗教相关事宜,似乎又变正常了。
大厅里传来欢声笑语的声音,有人拿出零食,互相传着吃。
学生们听到外面没有那些念经的动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不为别的,大厅里有沙发椅,比睡在办公室里舒服。
市民和学生们聚在一起,没再聊宗教的事。
有个看起来很面善的阿姨把切好的橙子分给这些学生:“来,吃点儿。”
她道:“现在这种日子,抵抗力很容易降低,太容易生病,越是这样,我们也是得注意。”
就这样,抛却什么终焉教,大家还算融洽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