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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还算稳定，就算在故人墓前，依然保持着平日里七分的稳重。

“你来了。”看着顾临怀里的花，科弗戴尔先是一愣，但很快恢复平静，“我是希望你一个虫来的，没想到你竟然还带了其他人。”

他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指卡修，卡修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站在顾临身后。

“我信不过你。”顾临挑眉，也没有什么避讳。

实力如此，直言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越是这样，对方对他越放心，顾临对“人心”的把握一向都是极为不错的。

科弗戴尔没有生气，顾临想得没有错，他的兄长被虫设计而死，哪怕他精于此道，他也并不喜欢玩弄心计的虫。

他当初搞事为什么让菲利蒙背锅？是因为他锅背的最稳吗？虽然确实挺稳的，但也跟他个人的喜恶有关。

“殿下觉得这里怎么样？”科弗戴尔没有介意顾临的回答，而是问道。

“很安静。”顾临闭上眼，任由微湿的风划过脸颊，“是个合适休息的地方。”

“是吧，所以，他们大部分都被葬在这里了。”科弗戴尔目光飘忽，似是想起什么无法释怀的往事。

顾临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这里不仅埋葬了大皇子，还有跟着大皇子一起牺牲的虫。

虽然让战友作伴，一起葬在这里确实不错，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他如果想利益最大化，甚至都不该动大皇子的棺椁。

动他们的安眠之地，一旦被发现，就跟大声告诉世界自己是“余孽”无异，稍有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一切努力都会变成泡沫。

“我没那么大胆。”科弗戴尔笑笑，“我还想给他报仇，我还不想死。”

“在我完成任务之前，只能下葬他们的生前物品，让他们在此处安眠。”

第409章仇恨做反派的第四百零九天

顾临对这种行为没有什么表示，科弗戴尔的做法足够理智，但这份理智之下隐藏的是犹如火山一般的疯狂。

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一切也只为了复仇。

除了这个目标，他的心中已经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是不是感觉我很可悲？”科弗戴尔看着顾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的眼眸，略微有些失神。

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看不懂一个存在，他在顾临身上，感受不到什么特殊的情绪。

“没有。”顾临摇摇头，“活着，总要找点事情做的。”

虽然科弗戴尔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端端跟他讲话，但他太不正常，就像一个吊着一口气，用信念支撑自己的行尸走肉，跟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你太冷静了。”科弗戴尔没接他的话，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并未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给我的感觉是‘你说的这是你的事，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不在意’的那种冷静。”

被戳破心思的顾临也不恼怒，他本身就是这样想的，根本没必要辩驳。

“在自己喜欢的虫身边，你竟然都不掩饰一下的吗？”

“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虽然明白卡修并不会被挑拨，但顾临还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事情点到即止，科弗戴尔也没有继续纠缠。

“我希望我们能够联手，一起对抗最高议会，以及虫后。”

顾临没接这茬，而是道：“试探的东西可以放一放了，你要解决谁，通了名单之后再谈。”

顾临这话挑得很清楚了，他是在告诉科弗戴尔，我很清楚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相关的事情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你神经病的性格我也很清楚，所以别扯要对抗最高议会的事情了，你就说说你想杀谁吧。

当然，科弗戴尔的复仇目标，他心中是有数的。

科弗戴尔也知道他手上有特殊的消息渠道，他要对付什么虫，他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随便糊弄，就算能隐去几个，也要承担降低信誉的风险，这无疑是不明智的。

“跟你聊天可比那些老头子强多了。”科弗戴尔也不喜欢啰嗦，但他混在那群虫里的时间太久了，现在面对顾临的直接，他反而有些不适应起来。

他看着顾临，目光逐渐锐利，眼中藏着滔天恨意，“我要当年所有参与的虫死，只要伸过爪子的虫，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