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吐口鲜血,他也没想到由普中说得不是辈分,而是实力。
这下是彻底失策了,一个乱入的机械,將原本正常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
“全性”攻山之前,他同门人定下对赌协议,如今伤亡惨重,目的远远没有达到,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就好··,”张之维心有余悸,要是世间还有他想之脊背发凉之事,现在的情况绝对算一个。
这下子真是欠了小舒和墨门一份天大的人情。
“还有你。”张之维俯视著龚庆,“一群藏身暗处的蛇虫鼠蚁,都多少年了,竟还凯当年事情的真相。”
“是嫌当今的局面还不够乱吗?”
有重启“申申之乱”的决心和计划,又是“全性”恶徒们的临时领导人,这样的傢伙绝对留不得。
张之维蓄满了一发掌劲。
没等出手,龚庆跟跪起身,苦涩一笑:“不必脏了老天师的手,计划失败,很快我就遭受门人手段的反噬了。”
“但···但是,在这之前···田老啊,我多问一句,这些年来您不累吗?”
“要是我卸下您的担子,您不就能美美的睡一觉了,因为秘密告破,就失去了继续坚守的意义:::”
田晋中怒道:“都说了,我和怀义的事都是你们的无端猜测,要是怀义在我身旁,那些贼人又岂能动我分毫?”
“我问的···不是您这个:::”鼻子旁长满雀斑的小道呵呵笑著。
田晋中仰起头,夜空彻底清明,璀璨星河像夜幕中一条镶了钻的缎带。
继续坚守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再苦再累,他都没敢忘记师父张静清的教诲修道中人最是贵生,真到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多想一句,正是修行时啊!
当然,这份决心之中,还包涵了他对师父的部分愧疚。
“正是修行时。”田晋中念道。
“嘿···就知道您会这样回答。”
龚庆留给门人“计划失败”的讯息,隨即站直身躯,冲田晋中拱手作揖,“永別了,
田太师爷。今日依旧照常跟您说声晚安。”
呼味!
一股幽蓝色火焰瞬间包裹了龚庆全身。
施法者的手段是为纸人巫术,源自楚巫文化催生的巫术剪纸,把人的部分灵魂负载纸人上,便可使人与纸人的性命合为一体。
纸人死,绑定的真人同样没有存活的可能。
扑通!
龚庆横躺於地,生机全无。
“一群不安分的傢伙。”张之维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师弟啊,你说还有个吕家的后辈掺和进来了?”
“对!两个小坏种自以为大计得逞,动手前被我套了不少讯息,是叫吕良来著。”
“好好好·::”张之维连声应道。
吕家村,吕慈端坐大堂,手中翻弄著村內的诸多帐目,纸张翻飞之间,搁置桌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的备註不由让他眼神一亮,带有旧伤的右眼也微微睁开了。
“老天师,这么难得,给我打电话来了?”
“没事,聊聊唄。”
“你说·:。”吕慈端起茶壶,续了一杯茶水,似乎做足了长谈的准备。
隨后,他经歷了人生中无比漫长的三分钟,一声怒吼几乎掀飞了大堂的房顶。
“吕良!你个天杀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