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刃看向自己没有任何伤疤的手。
应星闭眼,心口的疼痛无法忽视,说实话他挺怕疼的,如果树枝真的穿肉而出,还不如让刃解决自己。
“我是这颗种子创造的,它参考的是你的身体。”刃突然说道:“但奇怪的是,它没有操纵我,甚至还有恢复能力。”
“或许我本来就在,这一世我们都默认把上一世的事情藏在内心深处,去淡忘它,活在当下。”刃沉思,“难道是因为命运无法反抗?你终究要成为刃?”
刃看着心口长出的枝条,金黄的银杏树叶染着丝丝血色,他面色发白,倚着树干缓缓下滑,坐在应星身旁,对方捂着心口,树枝在生长,痛苦不已。
“你在排斥我,应星。”
应星此时手上青筋凸出,他攥住刃伸过来的手,死死攥住,“闭嘴!我只是不想成为丰饶孽物!”有血液从手指间滴落,每次呼吸都在刺痛,“即使重来一次,怎么还是这个结果!”
“是吗?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好结局了。”刃看着这个更意气风发的自己,“丹枫没有褪生化卵,镜流也没有身犯魔阴,景元也没有在这诺大的仙舟中孤立无援。”
“成为丰饶孽物又怎样?他们还在等着你。况且这次你又没有犯错,只是太过倒霉了而已。”
“你难道不担心景元?他鬼点子最多了,怀炎师父真的能拦住他吗?”
“呼……呼……”应星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到时候心口就像个盆栽一样伸出一堆银杏树枝,一定很难看,难道他跟魔阴身犯冲?要不然怎么一辈子两辈子被追着附身!
刃说:“接受我吧,你能借此撑更长的时间。如果你撑不下去,到时候我出现,可能真的要走上上一世的结局了。”
……
收到景元的紧急通讯,怀炎立刻来到了罗浮仙舟,幸好几座仙舟之间有更便捷的传送阵,景元在图纸上画出应星更改的部分,怀炎接手后,立刻着手开始绘制封印术。
“景元,你先出去罢。”怀炎看着阵法,捋了捋胡须,“让你师父镜流来。”
景元想要说什么,但时间紧迫,他离开手术室,镜流走进来。
怀炎在应星心口开始刻画阵法,这次不是在皮肉上面作画,而是使用的特殊材料,颜色稳固,能量充沛,平时不会显现出来。
“我这小徒弟,从小就爱逞强,到现在也是如此。”怀炎抱怨了一句,手上动作未停,勾画出大致回路,又开始细化,“第一个是封印镇压模块,第二个是吸收转化模块。第一个模块绘画成功时,如果那颗种子反抗,还请剑首出受镇压。”
“好。”镜流盯着好友心口隐隐透出的绿光,攥紧了手中的支离剑。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应星也不会遭这个罪。
“景元那小子,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
镜流道:“两人关系很好,景元从遇见应星就成了他的小跟屁虫了,连我这个师父都要排在后面。”
“是吗?”怀炎叹了口气,“恰逢这意外,想必他也不好受,这些时日还要拜托剑首多多关注景元那孩子了。”
封印术花了一日功夫,在完成的时候,又遭受到了种子的反扑,但在曾经斩落种子的寒气面前,种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种子不再生长,原本长出的枝叶也收回,如同休眠。
但应星还是没有醒。
卡芙卡仍在丹鼎司,协助景元再次进入了应星的梦境。
荒凉的星球到处都是裂痕,景元心中慌乱,他想起自己留下的石火梦身,下意识感应,没想到真的能感应到,他快步朝那边飞奔过去。
应星已经陷入了昏迷,一支银杏从心口伸出,带着血迹伸展生长。
刃蹲在旁边,心口同样又枝条伸出,却好似没有痛觉,沉默无言的看着这一幕。
“应星哥!”景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封印术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这里的还在长!”
声音让有些迷糊的应星醒了过来,“景元?外面情况如何?”
“应星哥,怀炎将军已经绘制好封印术了!”景元有些无措,“怎么这里还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