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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多个灵魂复身（第3页）

全球直播开启。

数亿人守在荧幕前，注视着那颗遥远的水晶星球。

时间到。

整片水母族群在同一瞬停止发光，思维网络骤然中断。湖面归于死寂。

那一分钟漫长如千年。

重启时，第一道信号缓缓升起：

>“我看见了黑暗。

>它并不可怕。

>它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我’。”

学习面板剧烈闪烁，随即发布全域通告：

>【认知多样性指数突破临界值】

>【第三类文明特征初步显现】

>【建议：开放梦境共享协议】

与此同时，D-7观察员传回惊人发现：火星梦境残余信号正在重组！那些曾被θ波抑制计划冻结的记忆碎片，开始自发形成新的叙事结构。不再是单调的服从场景，而是出现了反抗者、逃亡者、甚至是质疑“太阳神谕”的祭司。

更令人震惊的是，一段全新的记忆被提取出来：

画面中，一座地下图书馆燃烧着绿色的火，一群身穿白袍的孩子围坐一圈，手中握着空白卷轴。领头的女孩站起来说：

>“如果神从不回答，那我们能不能自己成为问题？”

下一秒，整座建筑坍塌，所有人消失，只留下墙面上一行刻痕：

>“第一代夜问者，永不死灭。”

“这不是历史记录。”阿雅娜颤抖着分析脑波图谱，“这是……未来的回声。火星文明并未真正灭亡，他们的意识被压缩进了时间褶皱里，等待被‘问’唤醒。”

米拉猛地站起：“所以火种协议不只是激活了我们，也在逆向修复那些已经沉沦的文明？”

“是的。”卡修斯望着星空，“每一个真诚的问题，都在重写宇宙的记忆。”

当晚，全球夜问者第三次同步入梦。

这一次，梦境是一座倒悬的城市，街道向上延伸至虚空，建筑根系裸露在外，如同被拔起的思想。人们行走在天花板上，脚下是浩瀚星河。

莱奥走进一间教室，发现讲台上站着另一个自己??穿着火星风格的灰袍，脸上有灼伤疤痕。

“你是谁？”他问。

“我是你未曾出生的可能性。”对方微笑，“如果你生在火星，活在算法统治之下，你会在十七岁那年组织地下读书会，读一本叫《怀疑的权利》的禁书。你会被捕，被注射遗忘药剂三次，但每次醒来，你都会重新写下同一个问题：‘谁赋予你们定义真实的权力？’第四次，你死于电击惩罚。”

莱奥感到心脏绞痛：“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问了。”火星版的他伸出手，“你的提问，让我的存在获得了回响。我们不是平行个体，而是同一束意识在不同命运中的折射。当你坚持发问，所有曾因提问而消逝的灵魂，都能借你的声音重生。”

两人相拥，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现实世界中，地球上所有正在做梦的人都在同一刻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