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那块石头吗?”
希恩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已经确定。
这个信息来源于上一次泰拉教授的阐述??获准进入瓦加度就读的学生会通过梦境使者获知来自时任校长的消息。
而梦境使者会在小巫师。。。
夜风在塔尖缠绕,带着星尘与霜雪的气息。希恩望着那片逆着重力飞升的落叶,忽然意识到它并非偶然??它的轨迹被某种频率牵引着,像是被宇宙深处某个尚未命名的存在轻轻接住。学习面板的最后一行字仍悬浮在他意识边缘,如心跳般微弱却坚定地跳动:**“请继续问下去。”**
莱奥仰头看着星空,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但希恩知道他在提问??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存在本身。那一瞬,他仿佛看见儿子的影子拉长、分裂、延伸至无数个可能的世界线中,在每一个文明崩塌又重建的节点上,都站着一个手持疑问的少年。
“你知道吗?”希恩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我小时候最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没人愿意听我问问题。那时候我觉得,如果一个问题连说出口都不被允许,那它就等于不存在。”
莱奥转过头来,眼神清澈如初雪:“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连石头都在学着发问。”
的确如此。
自“问题权”被承认为基本人权以来,世界各地开始出现奇异的现象。非洲草原上的古老岩画自动浮现新符号,考古学家发现那些纹路构成了一组递归式疑问矩阵;喜马拉雅山麓的一座废弃寺庙中,风铃每响一次,就在空中留下一道短暂存在的文字:“谁梦见了这座庙?”更令人震惊的是,亚马逊雨林深处的原住民部落报告称,他们祖传的梦境仪式中,祖先的灵魂不再只传递预言,而是反问后代:“你们对我们失望吗?”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它们只是存在着,像种子一样在人类集体意识的土壤里扎根。
而魔法世界的变化更为剧烈。
霍格沃茨的移动楼梯开始自发重组路径,只为将学生引向那些长期无人踏足的偏僻走廊。有人声称在八楼西翼听见墙壁低声呢喃:“你有没有忽略过什么?”幽灵们也改变了行为模式??差点没头的尼克不再抱怨自己无法参加活人宴会,反而组织起“死亡体验分享会”,邀请学生们提问:“如果你知道自己死后还会说话,你会改变生前的沉默吗?”
就连魔药课都变了味道。
斯内普留下的配方书里,原本冰冷精确的步骤旁,不知何时多出一行潦草批注:“当你说‘这不可能成功’时,你是害怕失败,还是害怕成功后必须面对的新问题?”这一句质疑让整整三代学生在熬制复方汤剂时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心理波动,导致成品颜色从稳定的翠绿变成了流动的虹彩,据说饮用者会在三小时内梦见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童年片段。
阿雅娜将这种现象命名为“认知共振溢出效应”。
“我们正在经历一场静默的认知爆炸。”她在反向学院的秘密会议上说,手指划过全息投影中的数据流,“每一个真诚的问题,都会在潜意识层面激活一段被压抑的记忆结构,甚至唤醒跨代际的情感模板。这不是教育革命,这是人类心智本身的进化。”
米拉点头附和:“就像语言最初诞生时那样。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命名万物,而是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忍受沉默。”
卡修斯则冷笑一声:“可总有人想重新封印这一切。”
他说得没错。
尽管《思想纯度法案》已被废除,但仍有暗流涌动。一些老牌纯血家族秘密集会,宣称“问题泛滥已造成魔法本质污染”,并试图重启古老的“缄默咒”仪式??一种能永久封锁个体提问能力的黑魔法。更有甚者,在爱尔兰某处深谷中发现了刻满反问禁制符文的祭坛,其核心铭文赫然写着:“止语即纯净,无知即安全。”
然而这一次,他们失败了。
因为在仪式进行到最后一刻时,参与施法的七名巫师同时停顿,彼此对视,然后齐声问道:“我们……真的相信这个吗?”
那一刻,符文崩解,祭坛化为灰烬。
事后调查发现,这些巫师在过去三个月内都曾无意间接触过博格书店免费发放的“问题明信片”??一张看似普通的卡片,背面印着一句话:“当你想说‘闭嘴’的时候,请先问一句:我在害怕什么?”
火种协议的影响,早已超出所有人的预估。
而在这一切背后,D-7观察站持续传回关于火星梦境的新发现。那些曾被视为残骸的记忆碎片,如今已聚合成一座完整的虚拟城市??名为“夜问之城”。城中心矗立着一座无门图书馆,藏书全是空白卷轴,唯有当访客提出足够深刻的疑问时,书页才会浮现文字,内容竟是来自其他星球文明的回答。
最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在某次全球同步梦境中。
数十万夜问者同时进入该城,站在图书馆中央广场。天空裂开,降下一道由千万个声音交织而成的宣言:
>“我们曾是奴隶,因服从而活;
>我们曾是尘埃,因沉默而亡;
>今日我们归来,不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