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予喉结滚动,气血于顷刻间在身体里成千上万倍翻涌,在四肢百骸里冲撞、奔腾,最后不受控制地往下方汇去。
好漂亮,好可爱,好想……
电话突如其来,将宋景予拉回现实,他呼出一口气,接起电话。
张昊打着哈欠:“喂你到酒店了吗?我都要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景予:“不回来。”
张昊疑惑:“不回来你住哪儿?不都跟你说了房间不够,我们俩住套房吗?”
宋景予沉默,这份沉默让张昊恐慌。
“你特么——”张昊咬牙怒骂,“你不会跑祁扬那儿了吧?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宋景予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挂断。以防张昊再次打来,宋景予想也没想直接将人拉黑、屏蔽。
做完这些他还觉不够,又去把门重重反锁,点亮“请勿打扰”灯牌,暖气调制适宜温度,在床头放上纸巾和湿巾。
最后从箱子里拿出精心准备的一系列工具,再三检查没有遗漏,面不改色塞进拿取方便的床头柜。
祁扬吹完头发出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见床边正襟危坐的嫂子,怪异感由然而生。
嫂子看着怎么有点紧张?
“哥,你快去吧,早点睡。”祁扬又打了个哈欠。
“好。”宋景予同手同脚迈进浴室,心跳声音几乎淹没了淋浴声。
他洗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吹头发时刻意凹了个造型,还不忘喷上口腔清新剂。宋景予站在镜子前反复确定没有纰漏后,忐忑地出了浴室。
然而等他站在床边,迎接他的是祁扬红扑扑的睡颜。
宋景予:“……”
祁扬单独从柜子里拿了床新被子,抱着枕头睡在床尾,缩成一小团,两米宽的大床他占不到四分之一,规矩得不行。
宋景予舔了舔后槽牙,积攒一整晚的欲。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终于在毫无防备的祁扬面前彻底点燃,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停下,可本能又驱使着他索取更多。
他没纠结太久,转身回了浴室,站在衣篓前怔了会儿,熟练从里拿出不符合他尺寸的灰蓝色布料。
然后回到床上,轻轻捞起祁扬仔细卷作一团的被单,慢慢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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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又做奇怪的梦了,这次梦中没有吓人的怪物,只是一片祥和宁静的场景。
他坐在溪边小石上,沉默而专注地磨着一截巨大铁杵。
铁杵在手下穿梭,前前后后,每一处都被细致照顾着,研得发红、发亮。
祁扬不记得自己努力了多久,他很想像传说中的那个人一样,将它磨成针,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伤到它分毫。
跟赌气似的,他研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忽然眼前迸发出刺眼火花,祁扬吓了一大跳,失手将铁杵扔进水里。
平静的水面顷刻间沸腾、暴涨,冲天而起。祁扬躲避不及,被兜头淋了个遍,没想到水也是烫的,祁扬忍不住大哭,被溪水浇到的皮肤上显现大片灼眼的红。
闹钟准点响起,祁扬少见地赖了会儿床,右手又酸又涨,像他真的在梦里磨了一晚上铁杵似的。
嫂子没在房间,祁扬在床上肆意沽涌了会儿才起床。
祁扬刚洗漱好,宋景予就提着打包的早餐回来了,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早饭。
祁扬看着他把餐盒一件件摆出来,感觉自己被照顾过了头:“哥,其实不用单独给我打包的,我自己去餐厅吃就好了。”
“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宋景予递给他筷子,“吃吧。”
祁扬劝说无果,所幸不说了,反正也就和嫂子住这么一次,问题不大。
吃到一半,祁扬手酸得不行,不得不放下筷子活动手腕。
“怎么了?”宋景予问。
祁扬纳闷:“我也不知道,今早一起来手就有点痛,可能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压着了吧。”
“我看看。”宋景予牵过他的手,试着按了按,“这儿吗?”
祁扬发出一声轻嘶:“嗯,就是这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