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裴琦凑近了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状态不正常后忽然想起祁扬的背调内容。随后眼睛骨碌一转,闪过一丝恶毒:“哇塞,原来是真的啊,阿予说你这人特矫情,知道真相后肯定又要破防,才拜托我和他一起保守这个秘密。你真该看你现在的表情,多好笑哈哈哈哈哈。”
矫……情?
笑声在祁扬耳中扭曲变形,像一根针刺进脑髓,搅得他头疼欲裂。
不,不可能,宋景予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在背后这样贬低他人,孟裴琦的话不可行,他故意想恶心自己。
可是,只有宋景予见过他最不堪的一面,如果不是他透露的,孟裴琦怎么会知道这些。
祁扬双手发抖,他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可那些刺针般的话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回响。
他想反驳,让孟裴琦别说了,可喉咙像被强力胶糊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不着急,也不屑跟你争。阿予看重事业高于一切,他现在喜欢你有什么用,谁年轻的时候没看走眼过?等他以后撞了墙、吃了亏,才能明白自己究竟适合什么,想要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钱有资源,能让他的前途坦荡百倍。你仔细想想,阿予都帮你收拾过多少回烂摊子了?如果你真感激他为你做的一切,就该趁早远离他,他一时上头才对你有几分兴趣,难道你要看着他继续糊涂吗?”
“祁扬,你得认,你就是个拖油瓶,你除了给别人添麻烦外,还能做什么?”
孟裴琦低低笑着,带着恶意的愉悦,“但凡你有一丁点儿的价值,你妈妈就不会把你丢回老房子,十多年不管不顾。”
霎时间,祁扬太阳穴猛地一跳,他眼前一黑,快速抓住栏杆才没摔下去。
“谁告诉你的。”祁扬几乎从胸腔里挤出这句话。
孟裴琦脸上笑意更浓:“你猜。”
祁扬呼吸一滞,刹那间,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彻底模糊。视野开始分裂,一半是现在面前挑衅的孟裴琦,一半是无数个冷寂的夜晚。
祁扬又变回曾经那个无力抵抗的孩童,永远追赶不上眼前远去的背影。
头晕目眩,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祁扬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却无法控制。
祁扬埋着头一动不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令孟裴琦生出“胜利”的狂喜。
“别这副表情嘛,好歹我也帮了你,不求你对我感激涕零,好歹对我露个笑脸吧?”孟裴琦拿手机拍了拍他脸,“喂,笑一个,我跟你说话呐。”
砰砰砰!
身后传来激烈拍门声,玻璃门被拧得发出哐哐声响。
玻璃对面是宋景予阴沉到极点的脸。
“开门!孟裴琦你在干什么,离他远点!”
宋景予仅是扫了孟佩琦一眼,孟佩琦就被吓愣在原地。
门一直打不开,宋景予耐心耗尽,手肘猛地发力,狠狠砸向玻璃。
嘭的一声巨响,玻璃应声炸开蛛网状的裂痕,细碎的晶粒四处飞溅。
宋景予乘胜追击,很快靠近门锁的地方被砸出一口大洞。
他直接探手穿过狰狞的裂口,锋利的玻璃渣刮破皮肤,鲜血顷刻染红整只手掌,他恍若未觉,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摸索门上的开关。
咔哒,门锁解开。
宋景予毫不犹豫踹开门。
这一脚带了十足的力道,蛛网状的玻璃门轰然崩塌,发出爆裂巨响,顷刻间碎裂满地。
他快步走向祁扬,扶住他瘫软的身体,慢慢放缓语气:“宝宝?宝宝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祁扬迟缓转动眼珠,失焦的瞳孔浸满了泪,艰难辨认着面前的人。
“……哥?”祁扬发出一声艰涩的疑问。
宋景予心像千万根针扎一样,他将祁扬拥进怀里,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
“宝宝,我们回家。”
宋景予扶着祁扬转身要走,忽然被孟裴琦拦住去路。
孟裴琦哆嗦上前:“阿予……”
宋景予面色狠戾,咬牙警告:“离他远点,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孟裴琦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宋景予,吓得快哭了,“你别生气,我就是跟他聊了几句,没想到他心理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