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疆有些睡眠不足,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抱怨:“这真是起得比鸡早啊。”
“你拿这生存游戏当度假呢?”不知道昨夜巫行疆一众都做了些什么的求生者讥嘲道。
“你不会懂的。”巫行疆故作高深地说,“这游戏的难度对我来说和度假也没什么区别。”
那人盯着巫行疆的脸看了几秒,突然乐了,“我可知道你,被疯狂扣积分的倒霉奶妈!我们营地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了,你还吹呢?”
巫行疆:“……”
该死的,这种事情怎么还要全服通报!他不要面子的?!
面对他人的灵魂拷问,巫行疆讪讪住嘴,心里却想着随后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狠狠回击回去。
“你们在磨叽什么?”少女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干脆走进来催促。
见众人皆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得怒道:“看看你们这副死了娘的样子!有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气度?看来今天真得给你们点教训!罚你们关禁闭,早饭和午饭都不用再吃了!”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间的所有窗户全部打开。
昨天夜里似乎是下了雪,窗户一开冷得吓人,寒风卷着落雪飘进屋里,一众身着单衣、刚刚从温暖的大通铺爬起来的大老爷们被冻得瑟瑟发抖。
少女满意地看着一脸菜色的人群,转身走出门去,这次她并没有锁门,只是警告众人不要乱跑,便匆匆离开了。
随着少女的离开,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刚才可能还有十几度的样子,眼下却冻得人骨头都生疼。
巫行疆裹住柳筠驰昨夜给他的毯子,缩成一团滚到门边向外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外面天朗气清,完全不是下过雪或者正在下雪的样子。
“门都开着,难道我们要白白等在这里冻死吗?”有人跟着巫行疆下了地,看到外面艳阳高照,二话不说便往外冲去。
巫行疆不及伸手阻拦,便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穿过房门,后脚跟刚挨到地面,整个人就被霜雪覆盖,冻成了一具奔跑状的冰雕,甚至脸上还带着逃出来时狂喜的表情。
那具冰雕在所有人的眼前缓缓融化成黏稠腥臭的液体,顺着门前的石阶流淌成灰褐色的人形轮廓。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明确了一则铁律,那就是这两名NPC的要求必须要绝对服从,否则将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一名求生者的声音颤抖着,眼底满是恐惧与绝望,“就算这个副本给的时间再长,难道我们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等到生孩子的那一天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巫行疆试探性地向门外伸出手,在越过门槛划成的界限时,手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感,然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他飞快地缩回手,那只手已经被冻得青紫,甚至隐隐发灰,但凡他的动作再慢一些,这只手必定保不住。
巫行疆怔愣地盯着那只手,仔细回忆起刚才试探时发现的每一个细节,他正要说些什么,柳筠驰就握住了他的手,塞进自己袖子里。
“你这手以后不打算画图了这么造?”柳筠驰目光不善,语气里充满“我要跟你算账”的意思,“万一真的冻坏了你打算上哪哭?”
巫行疆自知理亏,乖乖低下头道歉,“对不起,但是我有个很重要的发现!NPC设下的限制就是禁止我们离开这个房间,我们对于寒冷的感知并不是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于她所设下的限制,结合她对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只要不触碰“离开”的界限,就是安全的。”
巫行疆顿了顿,继续说:“那个求生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冻死又融化,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根据自己的猜测做了个试验,结果不出我所料,伤害产生于跨越屏障的瞬间,而并非外界,庭院里的天气应该和我们眼睛看到的一样,风和日丽,气温适宜。”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我们也没发出去。”巫行疆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因为这个冒失的试验很可能会使自己失去右手。
柳筠驰对此却十分在意,他将这只手拢在自己双手中,垂下头不断朝它哈着热气,甚至连巫行疆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