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圭言点头,“那你快回凉州准备吧,准备好了聘礼后,我们就成亲。婚后……你要是觉得住在长安别扭,那你住在凉州亦或者是其他地方都可,就是我费事去找你罢了。”
“哪有成亲的夫妻不住在一起的道理?”秦斯礼的觉得好笑,“婚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徐圭言还是点头,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好。”
秦斯礼笑着看她,她不苟言笑、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反常,“上一次我们要成亲的时候,都没见你如此严肃,这回怎么了?”
“正是明白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所以才要认真对待,当时年纪太小了。”
这话也是,两人都经历许多,不是纯洁无暇的少男少女了,不过还好,他们之间的因缘咩有混杂任何利益,纯粹地想和眼前人共度一生而已。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圭言拉着秦斯礼,“撞日不如择日,今日我们就先办个礼吧?礼成后你我就是夫妻了,如何?”
秦斯礼一愣,“这也太快了吧?还没有婚书,也没准备合卺酒……”
“我们都已经浪费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就不要管那些了好不好?”
徐圭言说完后,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秦斯礼仰头看着徐圭言,他觉得她拉他的手又紧了一下。
“我等待这一刻很久了,秦斯礼,我们错过太多了,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他注意到她鼻尖有些红,眼底也泛起了泪光,她蹲坐在地上,“我现在就不明白,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圭言……”秦斯礼顿在她面前,关切地看着她。
她仰着头,略带委屈地说:“我以为我努力当个好官,拼命护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我升官了,但是我还是没能力得到我想要的……”
徐圭言唉叹了一口气,“我们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快行礼吧,礼成后,你我就是夫妻,可好?”
秦斯礼不明白徐圭言突如其来的悲伤是从何而来,但他也没反驳,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离开她的这几年里,秦家的倾覆让他一直逃避长久的感情,在凉州那个地方他可以忘记一切。
现在他也不想浪费时间,他给了她再次进入自己生活的机会。
礼成后,两人静默许久都没说话,莫名的悲寂的氛围在两人之中扩散,最后还是秦斯礼拉着徐圭言,“走吧,春日河水解冻,我们去钓鱼?”
河边人不多,那些人身旁跟着小厮和丫鬟,只有徐圭言他们两个人身后空荡荡。
“我这些年走了不少地方,还去过阿拔斯……”
“波斯?”徐圭言重复了一遍,“听说那里的男女都蒙面……”
“不,只是女人,女人戴遮面纱,他们念《古兰经》,他们的使者在武帝时期曾经来过后唐,岭南道那边很多人都在念《古兰经》……”
徐圭言的目光不由自主滴飘向悬浮在湖面的鱼竿上,耳旁是秦斯礼的絮絮念。
点的故事,”徐圭言打断了秦斯礼的念叨,“这些都太无聊了,老生常谈。”
说,“倒是有一个故事,你可能没听说过的。”
徐圭言侧身看他,“说说看?”
“唐朝开元年间,后,长安城中商贾云集,四方使节络绎不绝。其中,来,他们带来了奇珍异宝、骆驼马队,也带来了
在西域与后唐交界的某座边城,有一位名动瑰。”
听到这里,徐圭言哈哈大笑,“长安玫瑰,这名字可真俗气。”
秦斯礼不置可否,嘴角带笑着,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她原是将门之后,自幼随父亲镇守边疆,兵法骑射无一不精。她手握军权,统领城池,使得边境安稳,商道通畅。然而,她虽战功赫赫,却因身居高位,始终未曾婚配。
有一日,阿拔斯王朝的使团途经此城,队伍中有一位剑客,名为流云。他并非寻常随从,而是阿拔斯王室麾下的护卫,擅长弯刀骑战,曾在撒马尔罕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他并未像其他使者一般恭敬行礼,而是用深邃的眼神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长安玫瑰”。”
故事到了有趣的地方,徐圭言扭过身子看着秦斯礼,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在一次边城设宴中,流云向她敬上一杯香料酒,朗声道:“听闻后唐女子多才多艺,可曾听过我们阿拔斯王朝的《千夜之乐》?”
长安玫瑰微微挑眉,接过酒杯,淡淡一笑:“听闻阿拔斯男子亦擅骑射,不知是否能与我较量一番?”
众人哗然,这分明是挑战。流云眼神微亮,竟也毫不畏惧,拱手道:“若能赢得将军一笑,便是我此生最珍贵的战利品。”
于是,边城的校场上,后唐的女将军与阿拔斯的剑客展开了一场比试。长安玫瑰策马弯弓,箭无虚发,而流云则驭马挥刀,快如流星。两人势均力敌,最后在夕阳下相视一笑,彼此心中已然明了——他们是天涯的知己,是命定的对手。
然而,这段异国情缘却遭到了阻碍。后唐的权臣们认为她不应与异国男子过从甚密,而阿拔斯王朝的使团首领也警告流云:“你是阿拔斯王室的剑,不可为一朵玫瑰停留。”
面对世俗的阻隔,长安玫瑰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英勇,她爱世俗的一切,权力,欲望,金钱,名誉。